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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睦的手握紧了些,朝萧柏青和庄瑶行礼。
萧柏青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在位上只字不吐。庄瑶勉强抬手叫他们起来,面色却也十分难看,沉声问道:“江愿,你老实跟我和你娘说,是不是原先就知道他肚子里已经有了孽种?!”
“什么?”萧挽缘面上立时显出惊愕的神情,指着萧珀抖着声音道:“二弟他,真的……”
“这么说来,你是早就得到风声了?”庄瑶一皱眉,恨道:“那怎么不早些告诉我?萧家的名声都险些叫他糟蹋了!”
“爹……不管您信不信,我是果真不知情的,”萧挽缘皱紧了眉,似乎很是困扰,无奈叹气道:“昨儿我从后院超小路回屋,凑巧听到二弟在竹林那边又是吐又是哭,想着过去问问,谁知走到那儿就不见了人,本还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难受……”
她把庾睦前些天听到的事嫁接到了自己身上,一来是怕庄瑶为了庾睦的“隐瞒不报”而横加责备,二来也是因为萧珀这时候不可能起来反驳她的话。
庾睦在庄瑶面前一向有些气弱,听到她这样说,自是松了口气,被她握着的手指动了动,用了些力气握回去。萧挽缘心里一定,想好的话便说得更溜,对庄瑶道:“这事儿我本没放在心上,今儿见二弟这样,才有点奇怪,想着不管有没有事,让他早些回来歇着总是好的,才会在宴上自作主张了一回,还请娘和爹爹责罚。”
“责罚个屁!”萧柏青猛然一瞪眼,开了口竟然是句粗话,显然也是气得狠了,视线转回萧挽缘身上,才勉强叹了口气,恨道:“不关你的事,你做的不错,总算没叫我萧柏青的脸面丢到护城河里去……”
萧挽缘心知这会儿功夫说多了就要出错,只是沉默不语,萧柏青对她指了指一边的椅子:“坐吧,你也喝了不少酒,别一径站着了,让你男人……哎,你自个儿倒杯水喝吧。”
她原先是想说让庾睦给萧挽缘倒茶的,一转头看见庾睦,才想起他瞧不见,只好又改了口,心里更是多了几分不悦,皱紧了眉瞧了萧珀一眼。
“娘……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还有脸叫我娘!你才多大年纪,就敢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竟然,竟然连孽种都怀上了,我没能耐养出你这种要浸猪笼的儿子!!”
萧柏青一拍桌子,连带着桌上的茶盘都跳了一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萧挽缘靠坐在另一旁,酒的后劲上来了些,本就全身不舒服,被她这么一来,更是觉得脑子里都开始疼了,还得忍着劝道:“娘,您消消气,先听二弟把话说完吧。”
萧柏青哼了一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见何氏低头跪着哭个不停,不由更是气怒,狠狠给了何氏一巴掌,斥骂道:“你生的好儿子!还有脸哭!”
何氏吃痛不住,哀哀叫唤了一声,却不敢反驳,生怕萧柏青真的要把萧珀浸猪笼,只跪着爬到萧柏青面前,求道:“青小姐,求您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珀儿的性命……求求您……”
他情急之下,连旧日里温存时的称呼都叫了出来,然而这时萧柏青满脑子都是萧珀的错处,哪里还能想到旧日恩情,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更是心生厌烦,抬脚就踢,直把他踹翻在地。
萧挽缘一蹙眉,心道萧珀又不是何氏养在身边的,出了事倒又要怪何氏,还这么拳打脚踢的,也太过了吧。这何氏再怎么说也跟了她快二十年,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么。
“妻、妻主……”
刺耳的哭声和骂声里,庾睦的声音几乎是低不可闻,萧挽缘下意识地身边看去,庾睦原本站在她椅子边上,此刻面上却煞白一片,整个人都像是站不稳了。咬紧了牙伸手在她椅背上抠紧了扶着。
“庾睦,”萧挽缘一惊,连忙握住他的手,急道:“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没……”她急着要起来,庾睦却像是平复了下来,摇头小声道:“没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挽缘余光扫过跪趴在地上的何氏,想到庾睦原先是天天受这种“家庭暴力”的,定是一时控制不住想到了那些事,更是捏了他的手不敢松开。
那一厢萧柏青发完火,到底是冷静了下来,坐回椅子里朝庄瑶道:“你去,找副药把那孽种打了,找个落魄行商,把他有多远给我嫁多远!”
“妻主……这……会叫旁人说闲话的。”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庄瑶虽气,却还十分理智,劝道:“萧家长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嫁出去,不是明摆着告诉外面人,里头有见不得人的原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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