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迷魂阵(三)(第2/2 页)
观察表情,宋峤甚至觉得,宋珩问出这个问题,是在侮辱他。
这样的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宋珩:“第三个问题,既然你与赵骋不是好友,又明知他杀掉了世子胞弟,为什么还要去死牢中探望他?”
听见此话,竟然使宋峤面上掠过异色。
沉默良久,对待这个问题,宋峤表现得模棱两可:“因为在他身上……有一个我想知道的秘密。”
……
夜凉如水,孤月悬空。紧阖的雕花木门内,传来窸窣的声响,似是交谈。卧房中,支了一张桌,三把凳,一壶酒,三只玉杯。
“你把六皇子绑了!”
听到震撼处,张文高从凳上跳起,玉杯斜倒,一半酒顺着桌沿,洒到地上。
宋珩应声,不作质疑。
张文高担忧:“他、他不会找你麻烦吧?”
宋珩宽慰:“我是太子,他是皇子,他矮我一头,能找我什么麻烦。”
说得也是。
在心中一合计,一盘算,张文高悬起的心沉了沉,他将玉杯支起,又寻块布帕,擦干净桌角,坐回凳上,继续听故事。
又过半刻。
张文高再次跳起,这一回,酒杯更是直接摔到了地上:“北晋刺客进了京城,还要杀你?”
宋珩点头,依然不作反驳。
张文高面色惶惶:“你一点都不吃惊?他可是要杀你啊!”
宋珩被他的大惊小怪激得没了耐心,应答张文高的惶恐时,每个字之间都稍加停顿,也加了重音。
“我不吃惊,我很害怕。”
冷静一阵,张文高的视线缓缓左移,“等等……不、不是还有万仞在吗?”
宋珩沉默。
万仞向来寡言,此次竟开了尊口:“来者的武功,恐怕在我之上。”
“在你之上?!”
张文高既诧异万仞开口说话,又震惊于万仞话中信息。一来二去,他怔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像被吓走半条魂。
良久,宋珩试探询问:“能坐下了吗?”
张文高吞口唾沫,心神难宁,“刺客要杀的人是你,你怎么这么淡定?”
宋珩否决他的话:“不,我比你还怕。”
“什么?”
“有一种害怕,是外放的,就像你这样。还有一种害怕,是死到临头,大限将至,是再怕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高兴是一天,恐惧也是一天。”宋珩说,“我当然选择高兴。”
张文高又气又急:“你准备等死了?”
后者被他气得呛了一口酒,咳嗽好一阵。
咳得脖酸眼酸,宋珩扶着喉咙,骂道:“我要是等死,今日就不会绑宋峤了!”
听见他没有寻死的心思,张文高平复心情,重新坐下,他收拾了思绪,找到一处疑点:“武功高于一品的刺客,为什么要杀你一个病秧子?”
宋珩还没回答,张文高又说:“难道他发现你在装病了?”
宋珩抄起桌角一本书经,卷成棍,敲他脑袋:“谁说我是装的?”
张文高不明所以:“你不是装的?”
宋珩默了片刻:“至少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那刺客这么厉害,会看不出你在装病吗?”
“你爹的医术这么高超,不也被我骗得团团转吗?”
张文高仔细想想,屈服了:“你说得对。”
一直到今天,他也不知宋珩是用了何种手段,竟然让他爹在为其号脉时,露出那样惶惶不安的神态。分明宋珩现在在他面前活蹦乱跳,没有一点病重的意思。
宋珩又说:“还有,你借给我的这身衣裳,我先不还了。”
张文高疑惑:“这是我平时抓药时穿的衣裳,药味沾多了,洗也洗不干净了,布料也不舒服,你要这身衣裳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旧衣服?”
“什么?”
“也不能太旧,像我身上这件这样的,还有吗?”
张文高虽然觉得这段对话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没有别的了,这是最旧的一身。”
宋珩不再言语,面目苦恼。
真是奇怪。
方才宋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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