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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唐槐序更爱林清和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他的父亲。扪心自问,他从来没有对不起他。也许是考虑到林清和是孤儿,加上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便格外宠爱,这样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他是哥哥,理应让着弟弟一些。只是这些年,他一直被自己困在那些执念里,怎么也出不来。
好吧,他想,只要他好好的醒来,以后再怎么爱清和,他也不会计较了。这是他对自己的承诺,也是对唐槐序的承诺。
唐知琰虽然一直在强迫自己清醒清醒,但还是完全没有听清术前谈话和麻醉谈话,他在谈话纸上的名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点也对不起曾经书法协会会长的身份。
签完字,他脑子里清醒了一些,在飞快的盘算着所有情况发生时该怎样面对。唐槐序这些年的严格教养在这时发挥了它极大的作用。不管怎么样,唐知琰在签完字以后,他的心底是安宁了许多了。
这时,他才有时间来安慰他这个从小被父亲捧在手里宠爱的弟弟。他做到他身边去,轻声细语的对他说,不要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坚强点,还有哥哥在呢。
哥哥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他微微的愣了一下,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用这么轻柔的语气对他说话,好像他真的是他真心疼爱的小弟弟。
林清和抬起清亮的眼睛,泪盈于睫,在听到他的话之后,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
被他用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充满信任的看着,唐知琰心里突然有一种释然的轻松。原来,他和林清和之间,还是有扯不断的牵绊的。
这个牵绊,就是他们都爱着的——唐槐序。
他想,爱怎么会这样奇怪,什么都要计较,又什么都能原谅,什么都能释怀。
第47章 燕影金蔬花雕鸡④
赤血长殷:霁月清风,琅琊榜首;谁记昔年,策马风流。
这个牵绊,就是他们都爱着的——唐槐序。
他想,爱就是这样奇怪,什么都要计较,又什么都能原谅,什么都能释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小时后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结果的人已经过百。所有人都忍不住焦急的走来走去,中央空调虽然开着,但没有半点作用,空气闷热低沉,压抑得令人烦躁,不断有人摘下眼镜来擦汗。
林清和却并不觉得炎热,他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刺骨寒冷,忍不住上下排牙齿打架。唐槐序已经进去了那么久,为什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简直想都不能想,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仿佛有人拿着一把碎玻璃使劲儿往他心里塞,他无论如何也取不出来,疼得他喘不过气。
思绪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越想越怕,越怕越坐不住。他哆哆嗦嗦的站起来往无菌室跑,唐知琰眼角瞟到他的动静,忙拉住他,不让他往无菌室跑。但被他用力甩开了,直接闯进了唐槐序的那间手术室。
手术室站着的医生看他进来,吓了一跳,忙拉住他不让他走过去。但没有用,林清和像是突然之间变得力大无穷,那成年的医生也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走到离切口最近的位置,那个位置近得甚至能清清楚楚的看到手术的全过程……
那医生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未免太过于残忍了。
被父亲从小就捧在手心里娇惯的小儿子,要怎么接受得了这样的画面?要怎么才能接受,满身是血的父亲,被医生用手术刀划开身体?
这对大人来说都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更不要说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了。
手术台前的医生护士门都战战兢兢的在忙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林清和已经走得这么近,等听到“咚”的一声响的时候,林清和整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晕厥前的最后一刻,林清和从来没有体会到这样灭顶的绝望。他呆呆的想,爸爸要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
好在唐知琰跟着他走了进来,见他晕厥,忙上前抱住他往门外走,免得打扰医生们继续手术。
两个人都心力交瘁,累得要死。唐知琰把林清和放在隔壁一张病床上,整个人都有些瘫软了。
他看着脸色苍白还挂着眼泪的林清和,忍不住喃喃道:“你不是做什么事都一副淡然的样子么,原来你……”
原来并非不能打破他脸上的淡然,只要唐槐序就可以。
徐少凡打开门走进来,唐知琰疲惫的看了他一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