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页)
再罩住他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凯文终于沉声发问了。
丁凡用手背蹭了蹭下巴,甩头一笑,“肝出了毛病。细节就不跟你们唠叨了,我记不住,你们也听不懂那些名词。简单说就是,现在靠药物控制。再过过,就得住院。进了医院,可能就走不出来了。”
丁凡说得风轻云淡,但听的人却是一瞬间僵成了雕塑。
怎么会这样?!
那个总是生龙活虎、精力充沛的人,总是古道热肠、雄心勃勃的人,总是粗声大气却也为爱执着的人,就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了?!
他们不敢相信,不想相信,却又不能不相信。
“什么时候发现的?”凯文的声音干涩得像是铁钉划在砂纸上,“有没有多去几家医院确诊,也许错了呢。”
“差不多一个月了。说的都一样。以前,也是我大意了,总觉得不是个事儿。”丁凡扯了下嘴角。
“我阿嫂的老爸是香港挺有名的医生,你先把病历给我一份,我托他帮着再看看,想想办法。”凯文的脑子又开始转了起来,“我在协和也有朋友,让他们……”
丁凡抬手止住了他,“这些是后话。该想的我已经想了,该做的我会去做。我也没想等死!我跟你们俩说这个,是因为你们都是扛得住事的人,也是真心待他,不嫌弃他,为他好的人。那熊孩子我只能托付给你们了。”
似乎是怕凯文打断他,丁凡紧跟着说了下去:“虽然一直没挑明,可我俩的事只有你们最清楚。别说外人,就是我们家里也容不下他。我本想着来日方长,只要我们俩好,家里的事慢慢想办法,可现在……我名下的公司会转给我弟,这个分公司其实就是给林赛分出来,让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好歹也算是给他安排个营生,后面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这孩子的脾气你们也知道,没个兄弟姐妹,也没个知心要好的朋友,就这么单着,我实在是不放心。看在我的薄面上,也看在他以前和你们共事的缘分上,能帮的就帮一把吧,帮不上就劝两句话,别让他以后,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丁凡说得很慢,到最后声音也些微的哽咽了。
他低下头,研究着自己的手,像是掩饰,又像是要读出那些宿命的痕迹。
安迪别转了脸,不忍再看丁凡。
这还是他。
爱得实在,爱得执着,也爱得辛苦。
生死之事他可以豁达,病痛烦扰他可以笑勘,偏偏是那份情让他痴痴、惴惴,割舍不下。
安迪的心沉沉的,坠得她隐隐作痛。
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怎么答复他。
“我跟你不是很熟,你别跟这儿托妻献子的。赶紧治好病,自己扛吧。我接不住!”凯文瞪着丁凡,眼睛里也漫上了潮红。
他故意说得口冷。
因为从内心里,他还在本能地抗拒着这个残忍的现实;他不愿答应丁凡,是因为他不想丁凡可以就此了无牵挂,就此放弃努力。
安迪听得一愣,不禁伸手扯了下凯文。
但丁凡听懂了。
相较那些问候,怜悯,劝慰,甚至眼泪,他更喜欢这个方式。
这个兄弟,他没看错。
丁凡吸了吸鼻子,用手点了点凯文,“不用呲,也知道你长了口狗牙!托给你,我还不放心呢。我是托给她的,你听喝儿办事就行了。”
“你打算怎么和林赛说呢?你不该瞒他的。”怕凯文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安迪赶紧开口接上去。
“他哪儿经过这种事?还不得吓坏了!再晚点儿,最好能容我等到分公司站稳了。”丁凡手指在桌面上划着圈儿,思忖着。
“有本事你就瞒到我死!”
三个人都被这森森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望向突然出现的林赛。
刚才进酒吧的时候,安迪照着老习惯挑了靠墙的位置。
说是墙,其实是用高过两米的塑料竹子密密扎扎堆编出的大篱笆,不透人,但是透声。
林赛一直没有上楼。
开始他是怕丁凡埋怨安迪,待到两人进了酒吧,听了几句,没什么不妥,他就想走了。
等在礼宾部门口想取行李的时候,他看到凯文也进来了,而且脸色很差。于是,他鬼使神差地又转了回来。隔着篱笆,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只字不落。
里面的三个人都愣愣地看着林赛。
林赛绷着晄白的一张脸,瞪着血红的眼睛,面色狰狞,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