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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提,也不敢提。
谁敢在皇帝面前放肆!
如今,只待着一场欢宴早早结束便罢。
上头那几个坐着不言不语的,都不好惹。
酒过三巡,已是夜幕垂垂,华灯初上,宫灯摇晃,珠光氤氲,御花园齐聚人间荼蘼。欢歌笑语,莺歌燕舞,不绝于耳。
楼止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摆弄着手中的红豆,恍若周旁的一切都不存在。灯光中若璞玉雕琢的人儿,不言不语却足以勾魂摄魄。
“指挥使夫人为何不来?可有无视君上之嫌。”沈均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云殇不说话,慢慢的自倾一杯酒,也不喝,只是这样放着,静待楼止开口。
歌舞声声,离得远的大臣自然听不到上席的对话。
楼止也不抬头,嗤笑两声,“本座来了还不够?怎么贺王爷不带王妃前来呢?说话之前,还是想清楚为好!”
“哼!”沈均冷笑两声,“听说夫人出京,不知所踪。”
楼止的手,陡然捏紧红豆于掌心。
沈均继续道,“指挥使如今孤身一人,本王倒可以为你挑几个上好的美人与你相伴,不知你意下如何?”贞记岁圾。
“本座嫌脏。”楼止抬头,不留一丝情面。
“是吗?”沈均嗤笑,“那为何指挥使要娶逃婚的女子为妻?这自己打自己的脸的事,指挥使做的也不少吧?”
“本座愿意。”凤眸微挑,楼止勾唇谩笑,“这事,王爷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下次再教本座听着,可别怪本座不客气。”
沈均眉头横挑,“皇上跟前,你敢如此放肆,竟敢威胁本王!”
“不是威胁,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楼止面不改色,而后转头望着稍稍蹙眉的皇帝,“皇上恕罪,微臣失礼了。”
“你!”沈均一怔,想不到楼止抢先一步……
正了眉色,沈均道,“皇上,微臣……”
“好了!”皇帝摆了摆手,“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有关于楼止的事情,今日到此作罢,谁敢再多说半个字,便是让朕不快。这寿辰,谁扫了朕的兴致,朕就办了谁。”
闻言,沈均只能按捺住性子,“微臣遵旨。”
云殇至始至终没有说话,闻得此话,只端起了倒好的酒,慢慢的饮尽。
想了想,沈均便端了一杯酒朝着楼止道,“本王并无存心挖苦指挥使之意,还望指挥使别往心里去。请吧!”
楼止剜了他一眼,“本座不喝酒。”
“指挥使不赏脸?”沈均眯起冷冽的眸子。
“酒喝多了,脑子会越来越蠢。”楼止凤眸微挑,邪魅谩笑,“本座可不想步贺王爷的后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均怒然。
云殇笑了笑,又倒上一杯酒。
楼止瞥了云殇一眼,幽邃的眸轻飘飘的落在沈均身上,“本座的意思很简单。狗咬了人一口,难不成人还要去咬狗一口。本座的处置不外乎两种,要么驯服这条狗,将其纳为己用;要么一刀两断,杀之而后快。”
“前者是价值,后者是痛快。”楼止慢条斯理,细细打量着掌心的红豆,目中无人的模样险些让沈均拍案而起。
若非忌讳着皇帝在场,沈均必定不会与楼止善罢甘休。
沈均本就出身草莽,当年偶然机会与皇帝相识,两人一见如故,皇帝便与沈均结为八拜兄弟。成国公府造反的那一刻,沈均勇闯宫闱,救下了皇帝,并因此而身负重伤。
皇帝感激,许了沈均异性王的身份。
多年后,还将沈均的女儿——兰郡主,赐婚给当朝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
哪知,赐婚不多久,兰郡主暴毙。
沈均痛失爱女,请旨离开了京城,久居幽州再不还京。
故而这一次沈均能回京贺寿,皇帝甚是欣慰,对其也是百般的优待。离京多年,沈均已经两鬓斑白,丧女之痛,让他看上去比皇帝还要苍老,但唯一不变的是那双锐利的眸,比之离开之前,更加锋利如刃。
“本王亦如此。”沈均切齿冷笑。
楼止还是那一副不温不火的表情,旁人喜也好,怒也罢,与他何干?他的眼里心里唯有这颗红豆,唯有赠与红豆的那个女子。
长夜漫漫,她只身在外,该如何自处?
时日久了,会不会忘了曾经的温暖,与从前的他一样,习惯一个人的孤单。
云殇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