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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需要一个特别的理由吗?理由很容易找,一万个都有。
归根到底那个,无非是不爱你,也不爱你想为他生的孩子。
如果有选择,他愿意把所有的可能都射在墙上。
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这说法是不是足够客观公正。
你夙夜来电,与几乎完全陌生的人说起一个年轻女孩子所能有的最大坨的心事。
求的是不是这份客观公正。
中铭张了几次嘴,觉得这情形实在滑稽而悲哀,竟使他说不出话来。
两头沉默,胡蔚的抽泣声越来越压抑不住,终于在一声强烈的哽噎之后,化为嚎啕大哭,她似乎在某个空旷而封闭的空间里呆着,哭声回音极响亮,撕心裂肺。
是那种伤心到极处,压抑也到极处,终于释放出来时,虽千万人吾往矣地痛哭法。
而在这痛哭声中,突如其来,中铭听到电话中传来一串盲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
那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却已经从他的无言以对里,听到了许多许多。
折腾良久才终于昏昏睡去,到第二天早上,顾中铭如往常异样七点钟睁开眼睛。窗帘放着,房间里不算亮,但脑仁马上疼得好像要从鼻子流出来,如果一个人又倒时差,又醉酒,就会知道这双管其下的痛苦程度,是何等难以忍受。
床头放了一杯水,微温,正适合酒后的人回魂,他端起来一饮而尽,出门发现父母都出门早锻炼去了,茶几上给他留了小米粥和包子,还有一碟顾妈妈亲手做的咸酸,下粥饭最相宜。
他洗漱完毕,稀里呼噜喝了两碗小米粥,肠胃立刻松了一口气似的,舒展开来,混身暖洋洋的,头都疼得没那么造孽了,拿上外衣出门,他给赵家打了个电话,响了好久,接起来的人是家里的阿姨:“他们都出门去了,干什么不知道。”
这么早,合家出门,干什么去?要不就干脆是赵怡不想理他。
他又打去给赵翔,关机,赵翔的习惯是回到家就关机,第二天出门才开,天大的事都不要打扰他和儿子玩骑马打仗,他怎么做得到这一点,顾中铭一直都很羡慕,请教过,赵翔如高僧般给他两个字:舍得。
有舍才有得。
生意一万年都有做,小孩子愿意骑你当马,或者干脆你还驮得起他的时间非常有限。
赵翔在生意场上,出了名的爱家如命,有一次和业内某大佬谈事,对方家里来电话,说小儿子在花园玩秋千不小心掉下来,骨折了,大佬问了两句,看已经处理妥当,没事,放下电话继续工作,结果赵翔怒发冲冠,拍案而起,死活不谈了,半拖半拽,把大佬丢上自己的车,一溜烟送回去,在门口大吼人家小孩的名字:“狗子,你爸回来了,赶紧出来。”
那六七岁的小儿子托着一副石膏,跌跌撞撞冲出来,泪痕夹杂喜悦,笑得跟朵花儿一样,大佬下车,抱起儿子,表情五味杂陈,冲赵翔一点头,进门去了。
回来一说,赵老爹竖大拇指夸儿子:“怜子如何不丈夫,你做得对,生意不做怕个鸟,满世界的黄金捞得净吗。”
不过,未必人同此心,那位大佬过后,百般邀约,都不再见他面,双方合作自然告吹,赵翔虽然懊恼,日久也没再放在心上,直到过了差不多大半年,那人突然亲自给他打电话,约他晚上到夜总会喝酒。
电话里言辞相当客气,与江湖传说杀伐决断的平日风格大不相同,赵翔去的半路,犹自猜想莫非对方要跟我借钱,到那一坐,喝的是路易十三,一叫就是两瓶,决非破产应有之相。大佬满脸堆笑,举杯相敬,曰:“我儿子,今天升了二年级。”
读个小学升年级就要开路易十三庆祝,万一考上哈佛麻省,阁下不是要在主干道上摆三天流水席?
赵翔腹中嘀咕,嘴上还是恭喜恭喜,喝罢一杯,回味悠长,的确一分钱一分货,是好酒。
大佬兴致勃勃,又说:“我那个儿子,将来读书一定很不错的,他读这个小学,牛死人,交一大笔钱就算了,考试竞争激烈得很,语文数学英文!”
对着赵翔摇头叹息:“你说说,英语!我七八岁的时候,中国话都说不圆转呢。”
进化论被证明是科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位老兄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想必也没读过什么书。
赵翔当然没敢说出来,又频频点头称是,大家再喝两杯,大佬忽然一巴掌打在他肩膀上,说:“兄弟,我感谢你。”
赵翔吓一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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