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旧庙·中掌(上)(第1/1 页)
兰澈还是那番模样,此时虽失落,却还是坦诚明了,“我知道,你们多有笑话我对她的痴心,可我只觉得,今生,若非时时刻刻伴她左右,就好像了无趣意,没有什么盼头。”
“我第一次见她,惊鸿一眼,就已经想好了。”
嗐——
杨药师望着远处那只影向雌鹭而去的雄鹭,眼眶微润,似乎也想到许多年轻时的往事,最后感叹一声:“甚好,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好孩子了,既如此,祝你们成功吧。”
他回去了,留贺兰澈一个人立于湖畔,只可惜他不知道,那两只鹭都是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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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州府,提刑司。
转眼今日已是暮色沉沉,残阳余晖艰难透过窗棂,洒满了议事厅的青砖,满室都是压抑与紧张。
“乌大人,赵大人,下官已知错……”
眼前跪了一地的人。
鹤州知州宋大人、并上双郡太守陈大人,及医署令长史,擦汗的擦汗,俯身谢罪的谢罪。
方才,五镜司照傲门照戒使赵鉴锋“啪”的一声将手中密信狠狠砸在陈太守头上,震得案上笔墨砚台一阵乱颤。
他怒目圆睁,脸上的虬髯因愤怒而微微抖动,声如洪钟:“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厅下一众平日耀武扬威的州府级“大官”,在照戒使面前也只能脸色惨白,双腿发软,连直视都做不到。
“镜司大人息怒,卑职……疏忽大意,听医署令报,料想这痘疫扩散还小,又……又有药王谷肯承了……承了……”
这陈太守说话底气愈发不足,最后细弱蚊蝇,已接近颤抖。
“承了麻烦,解了烦忧,陈大人、宋大人们便有时间多些休息。”
乌席雪站在窗棂畔,手握一卷册,长身玉立,接来他们未曾说明之话。
“即便那邺城长公子一家也在药王谷,欲要插手我晋国民生苦疾,你们也敢掉以轻心,待其徐徐图之,还不忙着上报。”
“乌……乌大人,息怒,下官真的不知情!”
五镜司之名,雷霆手段,晋国官民无人不知,何况今日来了两位三品照戒使,皆穿着官服正制,持了照戒令问罪,形势已经非常严峻了。
五镜司五门照戒使,往往各司其职,一般大罪,亲自能来一个就已经不得了,更何况来了两。
这样尊贵的待遇,寻常罪官是享受不起的。
那宋知州已经不确定乌纱帽还能否保住,陈太守只盼望能判个流放,医署令长史更是已经想不到更多,头压得极低,就没抬起来过。
“还不止这些,我且问你们,当日程不思程大人在那济世堂前要人,与季长公子龃龉,当场都有谁在?”
宋知州颤抖的瞧了宋太守一眼,宋太守视死如归地叫人,将那日值守的官卫带过来。
“你们好得很呐,若非那季长公子属下一封参奏信,奏我五镜司照戒徒程不思,当众诬陷他邺城公子!又有一封密信告知我,那邺城公子正以数倍之资援助药王义诊!再乃至这小小痘疫,都要靠邺城筹集药材,才能收场。宋大人,你且等他季临渊此功扬名,与药王谷合盟之时,再得你鹤州百姓人人称圣,才禀告陛下吧!”
赵鉴锋语速极快,又捡起手中的砚台朝宋知州头上砸了过去,当场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