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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饭盒。
饭盒里还有一些残留的饭团和剩菜可怜巴巴地趴在那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生气,它们的最终归宿不是他杨光辉温暖的肚皮;等待它们的只能是垃圾处理场了。虽然三岁小孩也知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但在此刻,不欢而散的结局搅得他确实一点儿也吃不下去了。
两只身段肥实的小虫子从油腻腻的菜叶下贼头贼脑地探出了身子,在杨光辉的瞳孔间留下了鲜活的身影。它们落落大方地钻了出来; 迎着他惊异的目光;即兴表演了一段欢快的舞蹈。它们一边舞一边蠕动着身躯往外爬,原来在饭盒之外一片狼籍的餐桌上,有更多丰盛的美食等着它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9) 兴师问罪
杨光辉走进范总办公室的时候;范世纲正懒懒地倚在大班椅上;一手夹着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用家乡话与人谈笑风生。坐在客座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司饭堂的承包商——七里香的余老板。
据说五年前余老板通过范世纲的关系刚接手承包华讯公司的饭堂时,经常光着膀子,蹬着一辆三轮车,一路吆喝,指挥着十多个衣衫褴褛的喽啰,顶着烈日,迎着风雨,为正处在发展期的华讯公司的建设者们源源输送着大桶米饭、宫爆鸡丁或是鱼香肉丝。五年过去了,不管是华讯人唾骂也好,范世纲青睐也好,余老板可是今非昔比了,出入之际已是衣装笔挺,皮鞋锃亮,座驾换上了崭新的别克自不必说,旗下的七里香早已发展成为一家拥有百八十号人,六家连锁分店的餐饮集团,它所扮演的角色已不再是为人不屑的餐饮大排档而一跃成为华讯的战略合作伙伴了。当然,有范世纲的撑腰,背靠着华讯这棵大树,余老板想不发迹也难。
早就听说范世纲与余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今天杨光辉算是有了感性的认识。在他的印象中;范世纲大多数时间是以严肃、刻板的公司副总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在他进入华讯半年多的时间里很少见过他老人家笑。但是今天的范世纲与平时判若两人,他的头仰靠在椅子上,极度放松,没有丝毫副总的派头。他的脸上展露着笑容,笑得那样真诚,不带一丝一毫的世故与矫情;他笑得明亮而又灿烂,掀起一脸的横肉,与下颌丰满的曲线共同构筑了一道生动的、极富亲和力的风景,而沉醉于这道风景前的余老板亦是笑逐颜开;不失时机地奉上一连串威力十足的糖衣炮弹;直把心情大好的范世纲送入一个花团锦簇、美不胜收的人间仙境。
当范世纲意识到有人进来的时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敛了笑容,屁股稍一发力,后仰的身体随即前倾,翘起的二郎腿顺势撤了下来;仅用不足一秒钟的时间,他就恢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当他抬起头来用冷峻的目光打量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的时候,一张阴沉的、僵硬的面容又重新挂在了脸上。
目睹了范世纲亲自出演双面怪杰的一幕,杨光辉深感惊奇,被范世纲目光一扫,信心一时有些不足。他自知来的不是时候,但又不想就此退出去,犹豫片刻还是决定还是按既定方针行事。
“范总,我想与你谈谈开发部奖金发放的事情。”说完,杨光辉瞄了旁边的余老板一眼。
“噢,你们谈工作,我先走了。”余老板知趣地站起了身,他很客气地招呼了杨光辉一声,同时挤出了一脸谦卑的笑容。当他从杨光辉身边走过的时候,掠过一阵轻风,传来一股细微的、令每个在七里香就餐的人无不熟悉也极其敏感的气味。当这股气味不经意地由鼻道深入肺部的时候,杨光辉突然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眼睛竟然出现了重影;继而又出现了幻觉;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七里香餐饮集团的总裁分明是两手着地,四肢并用,一路爬行着走出了办公室,那身影与从他饭盒里爬出去最终被他擒获并作为物证的两只小生物并无两样。昨天他拿着活生生的物证去质问七里香管事的人,谁知那厮在人证物证一件不少的的情况下还百般抵赖,杨光辉一气之下与之大吵一架,直到今天还怒气未消,若不是今天有事找范世纲商谈,他非揪住这位七里香的CEO兼爬行昆虫的总代理仔细理论一番不可。
(10) 对阵
范世纲和颜悦色地问:“有什么问题吗?”当他认清了来人之后;再次施展了变脸术。
客观地说,范总这段时间对杨光辉态度比起之前来有天壤之别,至少再也不会发生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他的事了,这正是杨光辉进入华讯几个月来实力增长和价值提升的体现。有了这个基础,对于任何触犯部门利益和个人利益的事情上,他也不再一味地忍气吞声了。虽然范世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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