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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连这也看不出来,我也白在端阳公主手下安然无虞地活了这么多年。”林子晏冷笑。
曦雨愣了一下,抿抿嘴唇:“好吧,那,我问你一件事情。你在这些阴谋算计里摸爬滚打惯了,比我看得更透也说不定。”
“愿闻其详。”林子晏咽尽口中饭粒,端起杯子漱口,接着轻啜一口茶,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美观。
再看看自家小姐把脸半埋在饭碗里,筷子咬在齿间的呆样,似月彻底悲摧了。
“嗯”曦雨迟迟疑疑:“假如,我是说假如啊。”
林子晏斜睨她一眼,曦雨知道这是他不耐烦的标志。
“如果你是那个人,”曦雨用手指了指天上:“那么,你会害怕或者说是忌惮什么事物?”
林子晏早习惯了她的“无法无天”和诡异思想,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认真思忖了一下:“天灾。”
曦雨点点头,这个可以理解,且不说天灾要造成多大的损失,光这些古早人深信的“天人感应”学说就足够皇帝头疼了,一有大的天灾,民间普遍认为朝中有人失德,碰上好的皇帝,下个罪己诏意思意思;碰上个心胸狭窄的,说不定哪个倒霉的大臣就成了替罪羊。“天灾”还常常成为各个政治事件的借口,这对皇帝来说,确实很棘手。
“专权。”
曦雨再点头,这个更好理解了,外戚专权、大臣专权,都是皇帝很忌讳的事。常言道“主弱臣欺”,被臣子爬到头顶上对皇帝来说可是莫大的耻辱。
“结党、贪腐。”
没错,这两项所有的皇帝都痛恨。
“外邦、反贼作乱。”
这个更招皇帝不待见了。
“妖言、邪教、巫蛊”林子晏一口气说了很多种,曦雨仔细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
“那我再问你,”她又迟迟疑疑:“假如你是皇帝陛下,那么什么东西在你心里最重要?”
林子晏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回答,而是沉思良久。
曦雨干脆反问了:“兵权?皇权?江山?子民?”
林子晏缓慢而坚定地摇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
“若我是陛下,那么在我心中,最重要的定是皇室的存续。”林子晏语气肃穆而庄重:“兵权、江山、子民都很重要,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筑在一个基础上,那就是这个天下,必须得姓‘嬴’。”
曦雨摒住了呼吸,觉得自己好像接触到了问题的核心:“那么,你觉得,什么方法可以让一个权握天下的家族分崩离析、血脉断绝?”
林子晏静静地:“很简单,圣人早就给出了答案,《论语·季氏》篇。”
曦雨喃喃:“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祸起萧墙!祸起萧墙!她心中有了一个隐秘的猜测,但一个字都不能对人说出口,即使那个人是林子晏。
天廷秘传
那隐秘的猜测被曦雨蒙在心里很长时间,直到几个月后才得到了证实。
雍徳十二年四月初十,被幽闭宗正寺先荫殿的渤海郡王被皇帝陛下赦出,重掌平沙城。
雍徳十二年四月十五日,宗正寺遣使上门求亲,被凤老夫人和曦展婉拒掉了,京师轰动。
接下来每个月的逢五日子,宗正寺都派人来求亲,全都被凤老夫人、曦展、茉莉三人轮番上阵挡了回去。曦雨看戏看得很欢乐,但也很是担心曦宁。曦宁却表现得很平静,对闺房外的事不闻不问,一心闷头绣花。
六月初四,曦宁乘马车去国师府请安,结果路上忽然起了大雷雨,驾车的小厮把马车停在大树下避雨,反而险遭雷电焦灼,幸而渤海郡王路过,救下了曦宁。
六月初五,一向因身体羸弱而深居简出的宗正副令安亲王爷亲至凤府提亲,凤老夫人和茉莉出来见了礼便退下了,曦展亲自招待。
六月盛暑,天气炎热。
茶点摆在九曲回廊间修建的玲珑小亭里,正对着池塘里大片大片的碧绿荷叶。此时还未到盛放的时候,一支支花苞嫩箭挺立着,但姿态婀娜,美丽多姿。
曦展虽不待见渤海郡王,但对安亲王倒是颇有好感。直系皇族们从小被严加管教,个个丰姿隽爽、学识满腹,安亲王因为病弱的原因,更添了一层温和,他又是今上唯一的皇兄,身份高贵,不容怠慢。
凤府的中庭修建得很有意趣,中间是大大的池塘,四周九曲回廊环绕,错综复杂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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