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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真正独善其身的人,比如牛顿,一生几乎没有亲近过女色,早年他从科学、晚年自宗教中寻找精神慰藉。
同样孤独倔强的是德国的哲学家康德。
他一辈子都固守在哥尼斯堡里,写出了《纯粹理性批判》、《实践理性批判》、《判断力批判》。
并且康德够循规蹈矩,每天午后的精确散步成为哥尼斯堡人校对挂钟的标准,康德无妻无直到生命的花儿萎谢。
也许对牛顿和康德来说,哲学的迷思以及自然的质感是治愈孤单的良药。
还有两位爱情路上披荆斩棘终无所获的人。
不断听见“命运在敲门“却总不能及时把握生命芬芳的贝多芬,他柔美的《月光》,如泣如诉的《致爱丽丝》换不到一份坚定的爱情;
留下了《海的女儿》的安徒生,也终生茕茕孑立,以丑小鸭的一生完成了最哀婉孤独的童话。
对于追逐爱情却铩羽而归的他们,也许正如安徒生的青梅波儿之语:
世事如烟。
相比西方人的哲学态度,中国人似乎要温和浪漫得多。
林逋,在他轻狂年少时,也曾写下“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对出,争忍有离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发,江头潮已平”的长相思,然而他却终身未娶,一世隐居山野。
相传,林逋于故居前后种梅三百六十余株。
他将每一株梅子卖得的钱,包成一包,投于瓦罐,每天随取一包作为生活费。
待瓦罐空了,刚好一年,新梅子又可兑钱了。
他种梅、赏梅、卖梅,过着恬然自乐的生活,常在梅园里独自吟哦,写过许多有名的梅花诗。
此外,他还自家乡奉化带去两鹤。
两鹤被他驯化,善知人意,会买菜报讯。
纵之飞入云霄,盘旋于西湖山水之间,尔后复归笼中。
林和靖爱逾珍宝。
他常泛小舟游西湖诸寺院,每有客至,小童即延入小坐,开笼纵鹤。
在西湖游览的林和靖见家鹤飞翔,便知有客来访,即掉小舟而归。
传说,在林和靖死时,他养的这两只鹤在墓前悲鸣而死。
林逋就这样在“梅妻鹤子”的宁静中过了平生。
而现代哲学家、逻辑学家金岳霖,与情敌毗邻而居,终身为友,为了林徽因一辈子不娶。
直至晚年林徽因仍是他心中最美的诗意。
金岳霖一九一四年毕业于清华学校,后留学美国、英国,又游学欧洲诸国,回国后主要执教于清华和北大。
所有关于金岳霖的传闻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件事,是他终生未娶,因为他一直恋着建筑学家、诗人林徽因。
林徽因、梁思成夫妇都曾留学美国,加之家学渊源,他们中西文化造诣都很深,在知识界交游也广,家里几乎每周都有沙龙聚会。
而金岳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始终是梁家沙龙座上常客。
金岳霖对林徽因人品才华赞羡至极,十分呵护;林徽因对他亦十分钦佩敬爱。
一次林徽因哭丧着脸对梁思成说,她苦恼极了,因为自己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如何是好。
林徽因对梁思成毫不隐讳,坦诚得如同小妹求兄长指点迷津一般。
独孤,原来是种成全(3)
梁思成自然矛盾痛苦至极,苦思一夜,比较了金岳霖优于自己的地方,他终于告诉妻子:
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金岳霖,祝他们永远幸福。
林徽因又原原本本把一切告诉了金岳霖。
金岳霖的回答更是率直坦诚得令凡人惊异:
“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
从那以后,他们三人毫无芥蒂。
金岳霖仍旧跟他们毗邻而居,相互间更加信任。
甚至梁思成林徽因吵架,也是找理性冷静的金岳霖仲裁。
而大诗人徐志摩在伦敦邂逅了才貌双全的林徽因,不禁为之倾倒,竟然下决心跟发妻离婚,后来追林徽因不成,失意之下又掉头追求陆小曼。
徐志摩完全为诗人气质所驱遣,致使狂烈的感情之火烧熔了理智。
而金岳霖自始至终都以最高的理智驾驭自己的感情,显出一种超脱凡俗的襟怀与品格,
林徽因死后多年的一天,金岳霖郑重其事地邀请一些至交好友到北京饭店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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