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死亡告别(第1/2 页)
她知道,药师长的阿姐,初令的阿姐,是初珺。 明蒂娜娜不可置信的望着面色痛苦的初令,又僵硬的转过头看向释阿主。 “她回来找你了,可是,被母后发现了,我赶过去的时候……” 释阿主的语气很轻很轻,明蒂娜娜只感到双耳失聪,脑袋昏昏沉沉,她抱紧母亲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十年前,母亲身边的侍女来她身边照顾,原来,那盒红药丸,里面有初珺的心脏。 明蒂娜娜紧紧捂住自己的心口,拼命的挤压肺部,想要呼吸,她很想去质问母亲,她有很多话,很多疑问,可是现在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怨恨了这么久的人,带给她的悲伤无法言语。 这悲痛来的突然,猛烈,明蒂娜娜抑制不住,她眼前一片黑晕,她想宣泄出来,却连嚎啕大哭都做不到。 痛苦挣扎很久,最后,也只是无声的俯身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剧烈颤抖和抽搐。 白皙的脖子因为缺氧通红,她没有这么狼狈过,胃里翻江倒海,生理性的干呕让她毫无形象可言。 明蒂娜娜用不停抖动的手捂住湿润的脸庞,妄想遮住一切痛苦的来源。 黎明来了,荒唐的一夜终于结束,明蒂娜娜还是没有救回她的母亲,和当年的兄长一样。 “初珺……以前,是长发吧?”她的气息平稳,语气波澜不惊,没有起伏。 待明蒂娜娜昏迷两个时辰之后,初令才推门而入,却看她不知道坐起来多久了,再醒来时,明蒂娜娜难得如此冷静。 明蒂娜娜的话勾起了初令的回忆,回想记忆里阿姐的模样,好看,俊俏。 她可以轻轻松松抱着幼小但有一定重量的初令在街上玩很久,母亲很心疼她,心疼阿姐一个女孩子却整日在军营里打打杀杀,长年不见身影,可他竟然没有听过阿姐的一句抱怨。 “嗯。” 明蒂娜娜想象着初珺和其他女孩一样,穿长裙,披长发是什么样的,一定很美好,可是想象归想象,没有见过终归是一个遗憾。 “真可惜……我没见过。” 初令没有说什么,这个话题让他压抑,他实在无法开口。 二人沉默下来,初令听见身后有人推门而入,见是释阿主,他便立刻起身离开,逃避了和明蒂娜娜的交谈。 时隔这么多年,他和阿姐分开了很久,初珺一直是他心里不能触及的悲痛。 国爵家的长女明明可以和其他富家小姐一样,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她却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或者说,是家族所有人都走上同一条路,只有他被保护的太好。 今天,难得的骄阳在空,太阳将生机赋予了各派生灵,温暖每一个地方。 释阿主静静的坐在明蒂娜娜身边,没有说话。 彻底冷静下来之后,面对明蒂娜娜,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抚她的悲伤,毕竟她的悲伤是他给的。 明蒂娜娜面色沉静,她感受到了释阿主的气息,却木讷的没有回头,他杀了她的母亲,她应该怪他恨他,但是释阿主也失去了他的母亲,他应该怪谁恨谁? 她知道,恨不起来,他们都回不去了。 明蒂娜娜声音很轻,从远处飘来,她又和平常一样,呆呆的望着窗外,没有咆哮的质问,没有怒火冲天的发泄,甚至没有提及昨夜的事情。 她只是问道:“兄长,白兰花又开了吗?” “没有。”释阿主摇摇头,在错愕之时是一点点的侥幸,可是紧张慌乱在他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似乎有更坏的结果等着他去接受,“等到花开,兄长带你去看。” 释阿主还是依旧,对她有求必应,明蒂娜娜笑了,仿佛没有经历过昨晚一样。 她还和以前一样对释阿主轻声道:“好啊,说话算数。” “算数。”释阿主重重点头,他死死盯着妹妹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庞,怪异感和陌生感油然而生,隐隐察觉明蒂娜娜离他越来越远。 她望向他的眼底里有复杂的情绪流转,忍了一会儿,还是逐渐化成了悲伤的泪光。 明蒂娜娜继续轻声念道:“兄长,您一直说,我是您的快乐,我真的相信您曾经因为我的存在而快乐过。” 释阿主从未因为明蒂娜娜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就对她如父亲一样冷漠,相反,释阿主是世界上最疼爱明蒂娜娜的人。 他对女人的恨,未曾转移到明蒂娜娜身上半分,甚至为了妹妹,释阿主自我去释怀,但是他失败了,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他必须让伤害他母亲的人付出代价。 “在十年前,我就该走的,我就该消失在我的一百二十岁的时光里。”明蒂娜娜在释阿主伸手紧握她右手的同时,也紧紧抓住兄长宽厚的手掌,用最后的力气。 他们都是冷血动物,和恒温动物不一样,在过往的岁月里,在这黑暗的地狱里,他们相互鼓励,依偎在一起度过了无数寒冬。 “可是,我不敢。”她凄惨一笑,脑海里的吵闹声再也没有了,只有她自己空灵的意识在耳边不断回荡,“您的温暖没有回来,我不敢走,我不想……让您孤独的活着,留您一个人在这吃人的黑暗里。”本小章还未完,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