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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他就罚护院房的人,谁让他们不好好看大门呢?二老爷说我要是办成了这件事就赏我一块大洋,我以为护院房的人不会都喝醉了酒的,可我守在门外,不一会儿就听到屋里没一点声音了,我进去一看,可不是都醉得跟死狗似的,我把屋里的灯都吹了,就去把大门口的灯笼弄灭了一盏。
官杆儿没告诉二太太,他是事先搭好梯子在角落里,然后爬上大门楼子对着一盏红纱灯笼浇了一泡尿,那盏灯笼冒了一股烟就灭了,依着官杆儿的性子很想把两盏灯笼都浇灭了,但怕二老爷为此倒打一耙,不给他那块大洋,所以没有干,这件很得意的事如果不是有高鹞子在场,他很可能会一点儿不落地讲给二太太,他想看着长得好看的二太太听了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二太太问,那药呢,那药是谁下的?
官杆儿眯着眼睛不明白,问,什么药?
二太太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没事了,回去看看伙房里有没有热饭,要是凉了就让黑丫头她们给你热热。然后二太太从衣袋里掏了一块大洋出来,递给官杆儿说,二老爷让我交给你,可是我得告诉你,日后不得再干损害保和堂的事,要不我会让护院房的人打你个半死。二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很严肃。
官杆儿毫不客气地把那块大洋接了,在手里攥得紧紧的,问二太太,要是二老爷让我干呢?
无论是谁让你干,你得先告诉我,知道吗?二太太觉得这孩子品性生来不端,天生的坏苗子,她从官杆儿的眼睛里看出来那里面全是狡诈和邪气,没有多少善良的成分。
高鹞子对二太太如此处理官杆儿没有异议,但觉得给他那块大洋实在是便宜了他。
二太太说,保和堂的东家哪有说了话不算数的?再说罪过都在二老爷身上,与这孩子无关,以后别动不动就关人,好不?高大哥。
高鹞子很感动,说,知道了。
二太太看到护院房的人都不在,就不想多说了,只叮嘱高鹞子如果有陌生人来镇上,一定要多加小心。二太太担心二老爷会给土匪算计了,保和堂的人跟黑道没有任何关系,要不二太太会托人情把这档子事了了,现在好,只有等了,等着人家上门来折腾绝对是一件提心吊胆的事。
二太太从护院房出来,就想着到街上的铺子里去看看,大老爷走了之后,二太太坚持每天都去转转,免得让人看了说保和堂没人管了,而今天就更不同寻常,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保和堂闹土匪的事,这是处变不惊的道理。
二太太一出保和堂,正好看到护院房的人回来了,见着二太太,每个人都点头哈腰,因为昨儿黑夜的事,他们知道了这位二太太的威望要远远在他们想象之上。二太太只是笑笑,什么也不说。
高鹞子从后面跟出来,喊了一声二太太,二太太就停下来问高鹞子有什么事。高鹞子说,还是让两个护院房的人跟着好些。二太太说不用了,她也只是到铺子里转转就回来了,什么事也不会有。
二太太在街上走了一遭,到几个铺子里转了转,并没有人跟二太太提起闹土匪的事,二太太这才心里塌实了些。保和堂在玉斗街上有好几间铺子,每间铺子的伙计都兢兢业业,并没有因为大老爷不在而玩忽职守,他们对二太太也很恭敬,见了都打招呼行礼。二太太跟二老爷不能相提并论。
二太太刚从街上回来,许老爷子来找她,跟她说,修石桥的蛆糊噜来过,说搭桥楦子得需要木头,咋办?
二太太说,大老爷走的时候交待了的,木头可以到保和堂的山上去砍,但其他富户也得兑一些钱出来才行。
许老爷子说,兑钱的事倒也不是太难,反正都是立了字据的,只是这木头现在就该砍了,得赶在前头才行。
二太太说,那就砍吧,跟高鹞子说说,让护院房的人跟着上去,交待看山的,不能乱伐,还要把数字记了,让蛆糊噜在字据上画押,以后有凭据。
许老爷子对二太太的领导才能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甚至觉得可能还在大老爷之上,许老爷子不知道昨儿夜里闹土匪的事,要是知道二太太的临危不惧,他可能会认为即使大老爷也远远不如二太太。
许老爷子跟二太太说,二太太尽管放心,出不了差错。
事实上二太太的本事远不止这些,使二太太真正扬名立万,并且在保和堂确立永久的声誉和地位的事件发生在二月二龙抬头这天。
二月二这天,家家要吃炒豆儿,油煎糕,然后到大西河边上去送媳妇,并且在河边搭锅做饭,祈求龙王保佑来年风调雨顺。所有的媳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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