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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才转首看向他,神色严肃无比地对他说,“安子轩,看来我们必须早日成亲,不然我可不敢肯定下次能不能急刹车,到时我们奉子成亲也说不定。”
他一听,简直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
见此,她哈哈大笑,倏地将他拦腰一揽,快如闪电地飘了起来。
“蓝儿!”他惊喊一声,双手忙乱地抓住她的身子,惊魂未定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呼呼的风声中传来她爽朗的笑声道,“回去让爹爹帮我们选最近的好日子,我可不想再抱着你而不能吃你了,成了亲,到时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对你了。嘿嘿……”
“……”能不能让他钻到地洞里去?
终于,经过爹爹和姨娘的彻夜“交流讨论”后,江天蓝和安子轩的亲事定在九月十八号,也是江天蓝满十五岁生日这天,离现在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时间还是有点紧的。
为了省事,江天蓝让安子轩通知他的爹爹来都城参加她们的婚礼,因为按礼仪,安子轩必须从现在开始就只能住到宋家,而她则须派八人大轿到宋家去迎娶他回来。一想到光来回就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安子轩在那段时间里就只能呆在花轿里时,她心里就直打冷颤,心疼不已。
虽然安子轩说他没关系,但她还是不顾大家的反对,坚决要将苏叔叔和宋大夫家的人接来都城暂住,不然就不成亲了。
众人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派人去白云郡通知苏叔叔和宋大夫她们。然后,众人又陷入手忙脚乱的准备中,其中最清闲的,当属准新娘江天蓝了,只有她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在书房里看看书,或者这边指点一下,那边瞅瞅瞧瞧的。而安子轩也忙着在屋里赶制嫁衣被褥,几乎看不到他的人。
看着众人热火朝天的干劲,看着家里渐渐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她的心里不禁感到恍如隔世,自己——真的要成亲了吗?
那就好好过吧!
他躺靠在一棵绿叶茂盛的树下,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心里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
五岁时,双亲在一次大火中活活被烧死;隔年,被狠心的远房亲戚卖到刘府当贱奴;十二岁时,被醉酒的刘家宝强夺清白,后被收入她的房间成为第二十七名的通房小侍;十七岁时,怀上身孕,在一次家宴中被莫名的东西绊倒,客人好心的扶助却成了被妻主休离的借口。
不是不知道妻主厌烦他的无趣,不是不清楚其他人对他的鄙视讥笑,只是以为,只要有了身孕,自己无论如何起码也能有个安身的家,可是,妻主的一纸休书,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他缓缓地抬起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晴天,脸上浮上无谓的笑意,这样也好,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没有痛苦、没有绝望、没有悲伤、没有讥笑、没有又饿又疲,说不定,死了就能和爹娘相聚了。瞧,多好啊,人为什么要活着?死了不是一切好的都有,一切坏的都没有了么。
慢慢地闭上双眼,嘴角始终带着微笑,神情宁静而安详。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置身于温暖而柔软的天堂,所有的不适都消失了……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更幸福了!
可是,当他正欲永远沉睡下去时,有人此时却急切地呼喊着他,对他又掐又拍的,还强行往他嘴里灌入又苦又涩的汁水,使他痛苦地咳呛起来。
“醒了醒了!太好了,得救了……”一道惊喜交集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毫无焦距地望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这位夫郎,你身为孕夫,怎么不好好照顾好自己呢?要是有个万一,你的孩子岂不冤枉了?”那个声音又响了,却是轻轻地责备他的大意。
他眨了眨眼,迷雾散去,眼前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
“你……”他张了张口,却感觉嗓子沙哑无比,声音支离破碎的。
“你先等等……”那人说着,不一会,一个陶杯触及他干裂的唇边,他略一张嘴,甘甜温热的水进入他空荡荡的胃里,感觉全身都被滋润了,舒适得每个毛孔都张开着。
这时,另一个人进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温煦地对他笑笑道,“来,吃了这碗清粥,胃里就不难受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哑然无声,最后只能静静地淌着泪,悲从中来。
这种被人细心呵护的幸福,他已不敢再奢望,只能在心底偷偷地渴望着,爹娘在世时对他的怜爱,也只能反复在深夜里咀嚼着慢慢回味。
没想到,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