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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却是笑着:“咽下去了。”
“……”安珏哑然,把那个盛着橘子的果碟端起来递给宫人撤走,“别再吃了。”
说完他又递了茶给她,赵瑾月喝了一口缓过了劲儿,跟他说:“我方才看折子走神,想了想贵君的事,想跟你说说。”
安珏的笑容微微一凝:“陛下请说。”
“我觉得……”赵瑾月又想了想,“你既觉得他是成心找茬,下回便不要这样同他争了。”
安珏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轻声说:“是臣的错。”
“……你别急着认错,我不是那个意思。”赵瑾月往他那边挪了两寸,攥住了他的手,“我是觉得你这样同他争又占不到便宜,事后便是闹到我这儿,明面上也是他占理,我也说不得什么,对?那你何必逞一时只能吃这个亏呢……”
她说到这儿又忽地意识到了安珏当时的处境。当时让他给白越叩首行大礼,他是决计不肯的。
她便又不禁一喟,面露难色:“不过你有你的傲骨,这我也懂……”
安珏复又笑笑:“陛下不必左右为难,当是臣错了便是了。”
“你当我是在你们两个之间难以取舍么?”赵瑾月禁不住地瞪了他一眼,从他眼中看到的回应分明是:难道不是?
她一瞬间气得语塞,银牙一咬:“才不是。”
她挺想直接告诉他,我正琢磨怎么让你当回元君呢。但这话实在不好说,说出来太过吓人,尤其对安珏来说,可能会觉得她疯了。
但她又气他那样想,憋了须臾,最后抱住了他。
——她就往他那边那么一倒,双手环住他的腰,脸负气地歪在他肩上。
安珏明显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嘴巴几张几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我知道白越没安好心,我知道的。”赵瑾月说。
不论白越的话说得有多好听,不论依照位份算安珏是否原本就该向他见礼,他的做法都已恶意分明。
赵瑾月认为自己所想无错,因为很巧,她做过类似的事情。
上一世时,她并不是个多么恶毒的正室,但有那么一次,她让楚怡只穿着中衣在外头跪了半个时辰。
她当时是怎么想的呢——她跟自己说这是在立该立的规矩,但事实上在心底深处,她盼着楚怡受此大辱后自尽了事。
她心里有分寸,如果楚怡当时那样死了,沈晰纵使恼火也并不能废了她这个太子妃。
万幸楚怡心大并未在意,至于沈晰……赵瑾月不太清楚他有没有往那些方面去想。但这么多年来,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她知道自己在那个时候曾经恶向胆边生。
白越也是一样的。
立规矩是立规矩,但他心里图的究竟是什么,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赵瑾月越想越气,可又不能把白越怎么样,一如沈晰当初不能把她怎么样。又在安珏肩头倚了一会儿,她松开了他,难免羞赧地抿了抿唇:“我看折子了,你歇着。”
“……嗯。”
之后他们好半晌没有说话,赵瑾月读着折子心里乱着、脸也红着,安珏则在旁边不住地看她,又一次次欲言又止。
这样的安寂好似很熟悉,却又并不是她与沈晰相处时常有的那种感觉。在与沈晰间出现这样的安寂时她总是很慌,因为静得越久便越意味着他们之间不亲近,他们无话可说;可现下在这种安寂里她反倒觉得和安珏离得慢慢地近了,满心都是欢喜。
过了很有一会儿,赵瑾月终于得以静下心来好好看折子了。看了三两本后她再侧首看去,却见安珏已靠在软枕上睡了过去。
他重伤初愈,身子还虚着,赵瑾月想让他好好睡,又觉得该先吃了午膳再睡,坐在旁边矛盾了许久要不要叫他。
最后这矛盾却是让宫人给了了。一个被她差去安珏身边的宫侍进了殿,到床边躬身:“陛下,安常侍……”
安珏便醒了过来。
他察觉到自己睡着了时很有点窘迫,揉着额头一哂:“竟睡着了。”
赵瑾月问那宫侍:“怎么了?”
“宜明苑那边差了人来禀话。”宫侍轻声道,“说皇长女殿下午睡做了噩梦,大哭不止,闹着要见常侍,乳母哄不住。”
安珏的神思顿时清明了许多,撑身起床:“我去看看。”
“一道去。”赵瑾月也下了床,理了理衣衫发髻,二人就一道出了门。
皇帝不喜欢这个女儿,给她的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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