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担�劬涂�挤郑�饣峒疲�憧赡煤谜吮径技乔宄�耍�酶骷腋骰Ф荚谏厦媲┳只�海�髂暌�唤锊簧俚囟际栈乩矗���墙徊簧侠吹⑽罅瞬ブ郑�蔷褪瞧苹瞪缁嶂饕宓纳��ㄉ瑁�绞倍几�⒌奖呓�ァI缭泵蔷凸��匦ψ牛�拖衤淼氯�擦艘桓龆嗝纯尚Φ男�埃�淼氯�幢称鹗只亓税旃�遥�馐毙募钡娜艘丫�寻醭铺Я斯�矗�俣瓤斓亩家丫�丶夷没亓丝诖��峒凭头�耪吮竞白琶�挚�挤至浮�
粮种分回家,困难却并没有解决多少,由于有了马德全的那番话,还有前面分粮的前车之鉴,谁家看着分回的粮种都得好好寻思半天,吃还是不吃?如果吃了,明年播种时没有地方再弄粮种上交怎么办?那要是真的发到边疆去……所以除了个别胆大做事莽撞的,大部分人家根本就没敢动那些粮种,只是每天拿出来瞅上半天,然后再哀声叹气地放起来,心想早知这样还不如不分,放在生产队的仓库里谁也不用去动脑筋,这倒好,分回家来吃不敢吃放着还是个心思,反倒成了麻烦。
当风刮到脸上开始有痛感时,各家各户就连菜团子都不能管饱吃了。那一夜醒来,山上的绿色都让风吹成了褐色,当社员们再爬到山上时,突然就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山上的野草野菜也像虫子冬眠一样,躲到地里头不出来了。等雪花开始落下时,山上就连野菜根都挖不到了,饥饿难奈的社员开始扒树皮,松树皮有味儿不能吃,栎树皮太硬煮不烂,可这种时节,还能扒出多少翠绿多汁的树皮来?而且熬出的树皮黑乎乎粘糊糊看着像烂泥浆,勉强吃到肚子里肚皮虽然几天都是鼓鼓的,却还是饿得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开始时男人们还提着猎枪满山转悠,巴望着能打到只野鸡山兔什么的,可一连多日空手而归后他们也都灰了心暗自摇头,这样的年头儿不光是人没东西吃,就连畜牲也都饿得出不来了啊!
男人们站在雪地里仰天长叹,看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突然发现今年的脚印似乎比往年都深,又踩了一脚,发现真是这样,往年都是没到小腿肚,现在几乎就要埋住膝盖,我说怎么夏天不下一滴雨呢?原来都攒到冬天一块儿了!想着,男人就丧气地一屁股坐下,地上的雪就像鸡毛突然遇到了风,忽啦啦一下子漫天飞舞起来。
男人们回到家里闷声不响,掀起用木板拼接的锅盖,看着锅里又是一声叹息,长长的拖腔儿就像戏台上的杨白劳,把岁月唱得是那个哀伤那个悠长,直让床上的女人也不由地发出长吁短叹来附合。在片刻安静之后,女人的声音又懒洋洋地传出,“孩子他爹,来躺着吧,躺着就不饿了。”
女人的话有些道理,社员们虽然不懂能量转换这样的科学大道理,但他们知道不说话不活动会饿得比较慢,你像中午吃完饭干一下午晚活儿到了晚上就会饿,可吃完晚饭后躺下睡觉一直到天亮,这段时间不知有几个下午长,却不会觉得饿。所以那个冬天纷飞的大雪正好也成全了社员们的想法,男女老少几乎都不再出门,就躺在床上抿着舌头盯着屋顶数星星。眼前的星星真多啊,多的都数不过来,一颗、两颗、三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9
9
“所以我说我小姑的运气特别好。她呆在部队上,其它条件不管怎么样,至少能吃上饭,吃的是白花花的大米,不是野草,也不是树皮,不像我们……很多人都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人如果对某件事情入迷,时钟就会在悄然中飞速旋转,不知不觉日头爬到了头顶,我和陈根清就那样站了半天,在他的故事里我忘记了身上的疲劳,只是当陈根清停止讲述后,我才发现身上的肌肉已经僵硬了。陈根清似乎说的有些口干舌燥,他拉开手上一直提着的旅行包,一个旧式的黑皮革提包,上面印着一座车站样式的楼房,旁边写着“上海”两个字。一看到这种包就让人很容易地想起八十年代那些走南闯北的生意人,穿着西装,戴着帽子,才会手里提着这样一个包,我想陈根清该不会是为了配合讲这个故事,才故意弄出这身打扮的吧?陈根清已经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瓶纯净水扔给我,然后又拿出一瓶拧开盖子自己“咚咚”地喝了起来,他仰着头,举着瓶子,喝水的样子颇有几分豪情,与他有些拘谨的外表可不太相称。
手里拿着水,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听故事的人也会口渴,甚至会比讲故事的人还要口渴的厉害,或许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比说话更容易消耗体内的水分,所以陈根清放下瓶子时瓶里还有半瓶水,而我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喝了那么多的水,我的肚子竟然还在咕咕地叫,我相信就站在我旁边的陈根清一定听到了这种不太雅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