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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此时早已经没有了前世即将登上大位的踌躇满志,皇位唾手可得,但是亲人失去后就再也难以拥有了。自南郊祭天之后,阿爹的病情就时好时坏,如今已经不能起床了。
周宪深知郭威大限便在这几日,也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得道:“你要进宫谢恩,带着丰哥一起去吧。陛下看到丰哥或许会好些呢。”
郭荣点点,看到丰哥亮晶晶的双眼,抱起了他道:“随阿爹去看祖父去,好不好?”
丰哥从嘴巴里拿出大拇指,咧开嘴露出几颗小乳牙大声道:“看祖父去!”
周宪看着郭荣高大的身影走远,心中叹息。经历过一次的人,自然是亲人的存在比较重要了。
而郭荣这日进宫之后,并没有再回府邸。原来皇帝病情加重,朝廷琐事一律暂停上奏,凡遇军国大事,皆交给了他处理。而丰哥被阿久送了回来。
“阿姐,我带着丰哥出宫之前,陛下在大宁宫中,当着中枢诸位相公和折从阮、郭崇充等节帅的面,让李帅跪拜了姐夫……”(李帅即李重进)
周宪一愣,想到前世听闻的圣明天子今生所知的丈夫养父的郭威,心中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六天之后,郭威已届弥留之际,他看着郭荣道:“君贵……该为你做的,我都已经做了……郑仁诲为枢密使,端明殿学士、户部侍郎王溥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王仁镐则被罢官了……你要记住,天子之威,朝廷之尊严,不在于生杀予夺,不在于权势荣华,而是在黎民……百姓的心里……”
郭荣单膝跪在地上,泪流不止:“阿爹,你放心,儿子一定记住你所说的话!”
“昔年大唐盛世……八方来朝……唐代十八陵何等气势何等威严……但乱世兵祸,如今未被盗者尚有几何?朕死之后,无须大兴穴葬,无须大开山陵,瓦棺纸衣,砖垒墓穴,不用石料;石人石马,一律不用。不用官兵差役守灵,不修地宫,不置守灵宫人,只招募左近百姓三十户,免其世代粮赋,使其行祭扫之职。石碑一块,上刻文曰:大周天子临晏驾与嗣帝约,缘平生好俭约,令著瓦棺纸衣葬。若违此言,阴灵不相助……”
郭荣抓着郭威的手,已经是泣不成声,一边的冯道、郭崇充、折从阮等人都跪在地上流着泪。
当太极殿中的大钟敲响时,周宪手中的茶盏被打翻,她快步出了厅门,面向皇城方向跪下,她知道,周天子郭威已然去了。
此时汴梁城中的百姓听到大丧钟声时,俱都流泪不止,他们同满朝文武百官一样,悲伤中还存有对新的君王的疑虑。新君,是否与逝去的太祖一样英明?
再登帝位南唐异数
滋德殿外,数十位禁军精悍武士披戴甲胄戒备森严。身着朱紫的大臣列了满庭,他们都是满心惶恐的看着万岁殿逸出的点点灯火。
直到殿内一内侍满脸是泪的来了殿门前嘶声道:“陛下龙驭宾天……”
众臣心中一颤,全都跪下哭了起来。
殿内,郭荣再一次目睹养父之死,不由得哭出声来。
而一边的折从阮和冯道,心中虽然难过万分,但是心中却是清明的。折从阮一生征战沙场,通身都是杀伐戾气,他双目通红泪意涌动,但是厉声喝道:“晋王请节哀,大行皇帝已去,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臣等奉大行皇帝遗诏,请晋王灵前继位!”
冯道平日里大多眯着的双眼此时也是红肿着,颤巍巍地跪下道:“新君承嗣乃是国之头等大事!请大王灵前登基,受百官跪拜大礼以传大统,再为大行皇帝举哀……”
柴荣流着泪半晌,闭上眼片刻,待睁开时,眼中已经全是坚决:“大开殿门——两位令公传大行皇帝遗诏吧!”
“娘娘,还是早些歇息吧!您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郑妈妈看到面色有些憔悴的周宪劝说道。
周宪看了眼灯烛,叹了口气道:“大王还在和诸相们议事么?”
郑妈妈想到前朝传回来的消息,心中也黯然。若是普通人家的家翁去世,合该满家人披麻戴孝守灵送葬的。只是之天子之葬,说起来尊荣,实际上却不是那样回事了。
“娘娘,明日里您和小公子还要跪送先帝的,还是去休息一会儿,何况您现在恐怕还是双身子呢……”郑妈妈看着周宪的腹部,有些担忧道。
周宪摸了摸肚子,想到里面可能又有一个孩子,脸色才好看些。这几日里,她时常抽空进去秘境,大概是进入的次数多了,居然让秘境里重生出现了一些生机!周宪隐隐觉得,这秘境的开启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