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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胎只能由他亲手来收拾。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掷地有声,每一步都恍若踩在了刀锋之上,黎曜从没有畏惧过什么,哪怕当日放弃了自己的全部荣华富贵,他都没有一丝后悔与犹疑,然而却在今日,如此在意这个人的死活,其中的变化他无意深究也无力探索,因为他从不允许自己心有旁骛。
当日被铁锁穿肩的他是毫无反应的,而今抬起的手指都在颤抖,靠近了花君诺才发现他身上除了血腥气还有淡淡的草药香,手指几乎贴到了他的鼻翼上,有暖暖的气流在缓缓流转,说不清那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但至少五年来这般的欣喜还是第一次,手指没有收回,它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轻轻描摹起那个人的轮廓,黎曜对于美的东西总有一丝爱怜的,这个男人像罂粟花那样绝美却是带着剧毒的,天生就是引人入罪的。毫无征兆地,原本沉睡中的人张开了眼眸,脸上还残留着对方指尖的温度,黎曜从容地收回了手,方才一切好像就是幻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如果是小尧,他会脸红。”甫一开口便是调笑的话,花君诺声音极低,显然已是元气大伤,苍白的脸色又闪烁着含义不明的勾人微笑,黎曜心中一梗,没好气道:“我不是他。”花君诺低低笑出声来:“我知道,从一开始便知道。”毫无意义的对话此时却显得别有深意,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黎曜没有反驳什么,在他不能把控的事上,他从来不多废心思,一开口又恢复了从前冷冽的官腔:“教主此次舍命相救,本王自是感激不尽,教主今后有何需求但说无妨,本王定当奉上自己的绵薄之力。”“王爷倒是知恩图报之人啊,本座也不客气了,”花君诺语气冷了下去,“我要枕流阁。”枕流阁是名动天下的销金窟,泠寒教若能暗中操纵它便能财源广进,从此力量愈发壮大,一统江湖也是指日可待。黎曜冷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反对:“枕流阁可以交予你幕后操纵,老板之位恕我不能让出。”他的皇兄眼线遍布天下,当初就是相信他沉醉靡靡之音不思朝政才放松了对他的监视,如今他的疑心愈发重了,这个老板还是当下去得好。“也好,本座也不便大张旗鼓坐镇青楼,就依王爷的话。”他们都知道什么是最明智的选择,既不会得寸进尺也不会中庸保守,强者之间的对决就是这样雷厉风行。黎曜这才记起对方伤得很重,于是提起一口真气,抓住对方肩部将人从水中拉到了岸上,那件黑衣几乎成了碎布条,依稀看得出有火灼烧过的痕迹,虽然在鬼狱见过比此更惨不忍睹的场面,黎曜还是蹙了蹙眉,随手解开身上月白色长衫披在了花君诺的身上,论收买人心,他黎曜与花君诺几乎平分秋色,既然对方这么投入,那么他一定奉陪到底。此时春寒料峭,冷风刺骨,花君诺瞥了眼只着了单衣的黎曜,由于常年习武,骨骼匀称,身形挺拔而俊美,眼神几度变化,最终还是默许了对方难得的关心行为。从小锦衣玉食的王爷鲜少照顾过别人,黎曜微微俯了俯身示意对方,他是要背他?花君诺翘起了嘴角,显然心情十分愉悦,他伸手勾上了黎曜的腰,轻笑道:“本座还没有这么孱弱,扶我出去便好。”黎曜也懒得理他的恶趣味,略一颔首,扶住了对方的肩。还是那条黑暗的通道,但身旁不断传来的温暖提醒他们不是孤身一人,孤寂了太久,身居高位,执掌生杀予夺大权,早就习惯了茕茕独立,因为曾经没有可以比肩之人,而如今有人相伴的感觉,竟是这样让人贪恋。多年以后,当一切繁华落尽,在一切真真假假都落幕了之后,有人依然将这一刻回想起,禁不住泪湿衣衫。
出了洞口以后,黎曜将花君诺安置在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三天前,同一条小径,身前这人替自己挡下了所有的箭,三天后,他心急如焚来寻他,将受伤的他护送回去,命运之梭悄然而织,那些注定交缠的线越绕越紧,待发觉,已然刻骨铭心。很多次想问出的为什么还是被埋在了心底,黎曜知道那个人深不可测,就算问出来也不知几句是真几句是假,但他宁愿不知道那些他自己无法掌控无法预知的答案,有些事太深究总是不明智的。
黎曜到达了苏尧所在的木屋,魔教的属下便纷纷跪下,沉默着等待教主的发落,然而花君诺迟迟没有开口,倒是黎曜冷冷发了话:“一帮蠢材,治不好你们的教主,等着进鬼狱吧。”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急忙赶上前去为教主疗伤,听到外面的动静,苏尧急忙赶了出来,他刚刚正为公子的不告而别而担忧,此刻又看见虚弱的花君诺倚在马背上,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喃喃道:“君诺,君诺。。。”回答他的确是公子:“教主回教遭遇分舵叛乱,腹背受敌,才沦落至此。”花君诺轻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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