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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之所至,不需要任何理由。果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即便你双手捧着真心,也会被他漫不经心地捏碎,无情践踏。
在黄磊还没理清这扑朔迷离的局势之时,回眸一看,心胆俱碎,原来皇朝禁军已经包围了蜀山,竹海周围隐隐看出星罗棋布的箭镞,离山崖不远处立着当今的九五至尊,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的片刻之间,已是漫天箭雨,成千上万的利箭在空中穿梭,势如破竹直指缠斗中的两个身影,雪涯脸色一变,旋身向黑色的身影飞去,教众们拔剑,便是大开杀戒,暗影也没有再与魔教教众周旋,加入了杀戮。此刻,他们都是束手无策,眼见主人深陷危险亦无法出手相救,唯有杀尽眼前的禁卫军来泄愤。“看来有人要我们死呢。”花君诺戏谑地一笑,竟然放手任蓄满剑势的流云飞坠,似乎不在乎黎曜的飞墨下一刻就会刺进他的心脏,他张开手臂环住了那个日思夜想的躯体,黎曜好不容易收回出手的飞墨,便听到“噗”箭入血肉的声音,风声在耳畔呼啸,黎曜脸色苍白,仿佛那些箭刺入的是他的身体。一向临危不惧的他却是慌乱的,思绪成了一片空白,能感受到的全部是那令人依赖,可以汲取温暖的怀抱,耳畔只剩下那个人强烈搏动的心跳。时间仿佛倒退回去,当时的马背上,同样的人,同样的呵护姿势,同样的不顾一切,那时候,他们不过是两条平行线,谁也没把那种隐秘而难以宣之于口的吸引放在心头,而今,黎曜心里阵阵绞痛,他在害怕,他的全身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这一次,他强烈的预感告诉他命运之崖的断裂,那个人最终要松手了吗,用他最习以为常的决绝的方式。“黎曜,黎曜,”那人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声音温柔欲滴,仿佛就是呼喊这个名字就能获得恒久的平静,黎曜感受到搂住自己的手臂加大了力道,像是最后的道别,黎曜可以感受到他环住对方的手背上黏黏腻腻的触感,只一眼就痛彻心扉,那个人的血坠落成最妖娆的红莲。喉头像被什么堵住,黎曜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无法阻止那个人的一意孤行与决绝残酷,他从来都不能左右对方的想法,花君诺和他一样强大,从来都是站在云端,睥睨众生,执掌微芥的生死的王者,他人能做的只有臣服。
雄鹰展翅,在漫天箭雨中划出一条绚丽的弧度。花君诺抬头,眼眸中暗红氤氲而出,全身玄色的雄鹰看见了沐浴血色中的花君诺凄厉地嗷叫了一声,朝他们俯冲下来,花君诺眼中神色浓重得化不开,他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怀抱,俯身,唇轻轻触碰在对方唇上,蜻蜓点水,转瞬唇分,片刻之间,花君诺已经敛去了眼中流淌的不舍,眷恋种种难以诉说的深情,纵然有千言万语,却最终还是深深埋葬了心底,他们之间不需要言语,便是心意相通。他朝黎曜勾起嘴角,似乎是个漫不经心的邪肆的笑,从此日日夜夜在谁的脑海里辗转,思念翻滚不息。花君诺出手如电,抚上了黎曜的黑甜穴,将他扶上了鹰背,朝空中吹了口哨,通灵的雄鹰再次展翅冲向了更高的天空,离开之前,在蜀山顶盘旋了数圈,黎曜强忍着倦意,凭借过人的意志力怔怔看着那袭浴血的黑衣在视线里无限缩小,唇上依然残留着那人的温度和那独有的淡淡草药香,然后,竟是粲然到极致,妖冶的红,焚尽一切的红莲业火,所过之处,万物化尘,从此以往,心字香烧,一寸相思一寸灰。
身着龙袍的重华重重叹息了一口气目送着雄鹰保护黎曜冲出重围,接着,他近乎不相信自己的双眼,那个美若罂粟的男子,双目赤红,周身是熊熊燃烧的焰火,那因走火入魔而引出的红莲业火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扑向周遭所有的身影。“你知道我为什么派雪涯潜伏在你身边吗?”沙哑的声音依然带着浓浓的魅惑,花君诺似笑非笑,“重华,如果不是我在逼你,你怎么会对黎曜下杀手?他又怎会对你彻底失望?这天下本就是黎曜的,而你,竟然利用黎曜的负疚感拴住了他的数十年岁月,你不配。”在被火焰吞噬的那瞬间,重华神色平静如水,喃喃道,对不起,阿曜。我从没有想到有人在意你如此之深,愿意用这般玉石俱焚的方式给你天下,而我给你带来的只有无尽的伤害吧。然而,阿曜,高处不胜寒,把山河握在手中的那一刻,帝王注定只能是山河永寂。呵,我从此解脱了呢,阿曜,在花君诺面前,我自是输得体无完肤。你会不会在一次次午夜梦回的时候,想念这个打破你所有的原则的疯狂的赌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君诺之死,好忧伤
☆、第 20 章
重华成为要离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即位仅五月就被摄政王□□,失去江山的同时也殒身他乡,魂消魄散。然而众人皆知摄政王黎曜手段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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