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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害怕李深了——自从那天在值班室被暴打一顿之后,或者更早,从一觉醒来,看见李深在他旁边穿衣服时。
他没道理害怕那种人渣。
李深只淡淡扫了他一眼,坐回了原先的位置,单手拿起电脑,在上面点了几下,又丢给程灵,说:“拿去玩吧。”
程灵没接,半透明的玻璃板落到他的鞋子表面,犹豫了一会儿,程灵捡起来,见上面闪烁着几个单机游戏的窗口。他对游戏没有什么兴趣,李深显然是把他当做对任何电子产品都好奇的小孩了,未免李深疑心,程灵一边吃饭,一边做出认真玩游戏的模样。
程灵渐渐玩的入神,他把饭碗随手放在桌上,自己盘腿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玩的头也不抬。过了一会儿,李深起身,把饭碗收回厨房,哗啦哗啦地清洗。
程灵打了个哈欠,顺势倒在了沙发一侧,一只手握着平板,慢慢滑到了地上。
他平时有在家午睡的习惯,只是现在他不愿意回去,他不想面对程蒙。他知道父亲的禀性,做出那样的选择是性格使然,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伤心和愤怒。
比起对父亲的恨,程灵对李深,就只有恶心。
住院期间,李深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所以程灵才迫不及待地出院,出院以后,又不消吩咐,照常来李家上班。
他性情良善,但是被人欺负了,是一定要讨还回来的。李深那样势力庞大的人物,程灵暂时无计可施,只好静观其变。
程灵脑子迷迷糊糊的,耳听见越来越轻的脚步声,然后身体被轻拍了一下:“去房间睡,这里冷。”程灵翻了个身,知道是李深,所以并不理他。
李深将空调关掉,又拿了一块毛毯盖在程灵身上,将他的身体朝里侧推了推,腾出一小片空位坐下。狭窄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两个人,登上显得很局促。
程灵自他靠近之后,便十分警觉,扯着毛毯盖住自己的肚子,他横躺在沙发上,蹬腿伸腰,打了个哈欠,倦怠地看了李深一眼,想看看李深要玩什么花样,横不能再把自己打一顿吧?程灵的腰压在坐垫上,那里有一把装满了子弹的手枪。
李深低头看了他一会儿,随意把手搭在毛毯上,动作亲昵却不猥亵。停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你今年多大了?”
程灵微微垂下目光,淡淡地看向别处。
“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吗?”
程灵不耐烦地舒了一口气,扯起毛毯盖住了自己的脸。
李深的手隔着毛毯,缓缓地滑过他的脸颊和身体,停了一会儿说:“你来做我的副官吧。”
这回程灵倒是点头了:“行。”
从此程灵就成了李深的左右手,两人常常形影不离,一起出现在军队,一起回家。旁人不明白这俩人纠葛的内幕,于是流言纷纷,多数人认为是李深有意招程灵为乘龙快婿,因此着意栽培,还私下里跟程蒙道贺。
程蒙表面上含笑应承,内心的苦楚却不好跟外人说。
他不知儿子和将军之间纠纷的细节,但是儿子自上次事件之后,性情大变,说话做事带着一股决绝萧索的意味。程蒙每次见他如此,心里直如被油锅煎熬一般,却帮不上儿子的忙,唯在无人的地方洒一把伤心泪。
话分两头,陆万劫自上次离去后就杳无音信,明明说好了一个月回来一次,如今一个半月都过去了,不但人没有回来,连个书信电话也不曾有。
无忧独自过了一段逍遥自在的生活,时间长了,便觉得心烦意懒,没精打采。只是思念的话不好对别人讲,在外人面前照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他在军区一家小学工作,帮助教师管理小学生。这天中午,他在餐厅给小朋友发盒饭,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找他。无忧走出去,见走廊尽头站着一身戎装的程灵。
仅仅一个多月没见,无忧觉得程灵似乎成熟了很多。不但改掉了爱说爱笑的习惯,眉眼神情里都带着一股阴郁低沉的气息。
无忧和他关系不深,也不好打听他的私事。两人寒暄了几句,程灵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无忧说道:“陆哥给你信。”
无忧一把夺过来,见那张白纸上打印着几行字:吾妻无忧,我在这边一切安好,勿念。——陆。
无忧脸颊一红,将信纸一折,轻声骂道:“这个悖时砍脑壳的。”又对程灵微微一笑:“多谢。”
程灵平淡而礼貌地说:“抱歉,陆哥临走时将你们托付给我。我前段时间有别的事情,一直没来得及看你。”
“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