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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味流水似得端了上来,味道佳,众人连连称赞,又数次举杯贺长公主芳诞。
正当觥筹交错间,宁昱从大门口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小姑娘穿着明黄色的长裙,一双春水般的眼睛笑成花儿似的,从外间跑来,直扑进泾阳长公主怀中。
“娘!”
泾阳长公主早蓄了一脸慈爱的笑,将少女搂进怀中,抚着她的脸,爱怜道,“瞧你,跑得一头汗,还不去更衣?”
这少女正是泾阳长公主唯一的女儿承凤郡主。一看见她,薛氏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笑道,“郡主可算回来了,妾身方才念着呢,许久不见郡主,真是有些想念。”
她这话却是十分婉转地将众人口中的疑说了出口,母亲的寿宴,承凤郡主没有一直陪伴在侧,这有些不寻常。
泾阳长公主含笑道,“母后患疾,本来本宫是该去侍疾的,但是这几日寿宴将至脱不开身,就只好让凤儿代劳了。”
“怎么,后娘娘凤体违和?可还好么?”薛氏关心道。
“外祖母只是偶感风寒,”不等泾阳长公主答话,承凤郡主已然脆生生地答道,“医开了药,外祖母吃了一剂,已经好些了,又知道今天是娘的寿辰,这才打发我回来的。”
“无礼,长辈面前,哪有你插话的份。”泾阳长公主虽然表面上叱责,但满脸带笑,显然是对这个独生女儿十分娇宠。承凤郡主冲着母亲甜甜一笑,便跟着侍女入内室更衣去了。
薛氏忙道,“不妨事,郡主小小年纪便这般伶牙俐齿,真不愧是金枝玉叶,只是不知道将来哪家公有福气,能娶到咱们郡主呢。”
这个问题是在场大多数贵妇最关心的,一瞬间,宴会厅里的笑语声都静了下去,人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泾阳长公主接下去的话。
。。。
 ;。。。 ; ; 顿时,满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温淑宜身上。
翟清崇蓦地想起前几日宋岩说过的话,心里一紧,忙抢道,“小家之女没见识,登不得大雅之堂,长公主还是饶了她吧。”
“哟,看来这位夫人甚得翟公的心意,瞧,这都还没说要怎么着呢,就先给了台阶儿下了。”泾阳长公主还未说话,懿德翁主已然掩口笑道,“我倒有些好奇了,请问这位夫人,父母可在,官居何职?”
这话是冲着温淑宜问的,翟清崇也不好代答,便暗地里拉了拉温淑宜,“懿德翁主问你话,还不快回答。”
温淑宜忙道,“回翁主,贱妾父亲名讳温远,在北大营中任赞军校尉。”
“哦,温家,是廉王的老下属了。”懿德翁主点了点头,“只是素来也没听说郡王家娶世妃,那这是?”
翟清崇忙答,“翁主,这是小妾温氏。”
“原来如此,我记得早几年还有一位温夫人,可是大理寺黄家?”
“回翁主,那是贱妾的长姐。”温淑宜说着,往温淑迎那边望了一眼。
“是这样。”懿德翁主的目光往黄慎行和温淑迎那边转了一转,见了温淑迎的模样,眉心微皱,便不再说话。
泾阳长公主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方笑道,“好了,懿德,你也问够了,轮到姐姐了吧?”说着,看向温淑宜,“便请这位温夫人随本宫来后堂吧。”
语气不容辩驳,话音才落,长公主便当先转进后堂去了,然后就有侍女前来请温淑宜同去。
“你小心些。”翟清崇有点不放心,拉着她的手嘱咐。
“别一刻也离不开啊,泾阳姐姐又不会吃人。”懿德翁主笑道。
这话一出,两人一时都有些尴尬,温淑宜忙赶忙推开翟清崇,随侍女往后堂而去。
公主府中甚大,那侍婢引着她一往里行去,最后来到一间装饰十分华丽的屋。那殿宇飞檐朱户自是不必说,屋前的牌匾上用纯金鎏着“玲珑阁”字,贴近屋顶的原本绘制彩绘到地方竟用薄薄的金箔贴着一只只巧夺天工的彩凤,阳光照在上面流光溢彩,直叫人睁不开眼,只得垂目低头而入。
温淑宜读过汉武帝的故事,如今看见这栋屋舍,便暗地往金屋藏娇的金屋上比。
引她来的侍女已经站在门口,打起帘,微微躬身道,“夫人请进。”
“多谢。”她点点头,跨进了内室。
与外间相比,屋内部的陈设更为华丽,当先一座屏风,上面竟是用十分细腻的针法绣了《韩熙载夜宴图》,人物栩栩如生,仿佛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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