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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时不是让我好好收着吗?”霍锦骁往玉上呵了两口气,用袖口用力擦着。
“送你玉的时候,我还说了别的,你可记得?”他含笑问她。
霍锦骁摇摇头,五、六岁时的事,谁记那么清楚?
“我当时和你说了,这是我传家之物,我娘交代过,只能给媳妇,结果你一把抢走了。”他笑得越发狡诈。自动送上门的小媳妇,他哪能拒绝?
霍锦骁手上动作一停,飞快把玉塞回给他,只道:“帮你保管而已,还你就是。”
一块玉就想娶她,门儿都没有。
“小梨儿,我的东西送出去,就不许退;你收下,便不能还。”
物如人心,给了就收不回来。
他拿起玉佩解开活结,往她颈前一挂,将结扣紧,魏家的玉佩便安安稳稳地垂在她胸前。她抬手抚过玉,目光随着海面粼粼橘波轻轻起伏。
这次,不会再取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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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东辞一离,霍锦骁就有些打不起劲儿。事情还是照常做着,只是人显得恹恹的。她本当自己习惯分别,不会思念,岂料这人前脚才走,她后脚就觉得心肝脾肺肾哪都不对。其实也不是非要见着面才算在一块,他在医馆呆着,她在码头忙着,彼此都寻得到着对方的踪迹,想见时见上一面,对她来说就足够了,可他这么一走,倒有大半个月摸不着影,办的事又危险,叫人挂心。
海边的城市热得早,在山里这时还穿着毛皮袄子,这儿却都已换上轻薄夏衣。祁望比东辞晚两天离开,霍锦骁就帮着小满替他打点行装。
“就去几天,钱家什么都有,不用带那么多东西,拿两身换洗衣裳便成。”祁望看着包袱越装越鼓,无奈地冲二人开口。
没人听他的。
霍锦骁正从小满手中夺走水烟壶和烟丝罐子。
“小满哥,虽然他是咱们老板,你也不用事事都听他的,这种东西就不用带着了,你还嫌他抽得不够凶?”
小满只好看看祁望,祁望耸耸肩,不接腔,这两天她跟吃了火药一样,就是他没顺着她的意,也被她骂了两回,这时候还是闭嘴的好。
“再带件披风,省得变天了临时找不着挡风的衣裳。”她叨念着,一边把他惯用的秦权壶与一包茉莉春茶放在包袱里,那壶和茶是他不离身的东西,一时寻不着了他就不自在。
祁望静静看着,没像从前那样与她说笑打趣,眼前人影晃来晃去,他总觉下一刻这人就要消失,都是抓不住留不下的事物。
霍锦骁再三检查过他随带的东西,衣裳鞋袜、常用物件并两箱送去钱家的礼品,确定无误后方让小满全部打包,搬到外间。
“明天一早就出发,今晚你早点歇吧。”她办妥事就不再进来,只倚在次间那月洞门的门框上说话。
祁望点点头,淡道:“知道了,你也早点歇吧。”
语中无波澜,仿若初识。
霍锦骁转了身,却又听到身后传来微扬的声音,叫她名字。她回头,这人却说:“没事,去吧。”
那面色神情都寡淡得不像从前的祁望。她也不知要说什么,迈步离了他的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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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祁望就启程上了马车去钱家码头。霍锦骁寻了个空隙悄悄地跟在他后头,到了钱家码头,果见他上了钱家的船,和钱老板在甲板上一阵寒暄后,两人便进了船舱。不多时,钱家的船传出号角声,慢慢驶离港口。
待这船行得远了,霍锦骁才从暗处出来,抓着在钱家船上搬抬的苦力打探消息,连问了两人,都说这船是要去泰泽的,她心稍稍落下,却又愧疚起来。
明明从前那样信任过对方,如今却不得不防着彼此,霍锦骁心里不舒坦极了。
祁望一走,船上的事就都由她照管着,所幸有柳暮言等人帮衬,新的货还没运来,她还算不上忙碌。
如此又过十来日,石潭还是安安静静,码头也没什么变化,她算了算时间,火炮应该已从军器监运出,押往两江,也不知生没生变故。
霍锦骁坐在船舷上驯猎隼,看着猎隼高起俯冲,心里却想着该找个时间去梁家探探底。若梁同康真是三爷,府邸里应该会有蛛丝马迹。一旦确认他是海神三爷,那东海的战就好打了。
心思正活跃着,不妨码头上有人远远喊她。
“二公子?”霍锦骁看到来人站起,小指放在口中吹了个响哨,天空传来一声尖锐鸟鸣,猎隼便俯冲而回,稳稳落到她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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