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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说何好,这个儿子历经劫难,如今总算正常了,然则,这一脉的血统还是需得他去继承,宋国最近变动颇多,他是该知道自己的决定了。
“吾儿,此次一路车马劳顿,先歇息罢,明日再来寻为父,为父有事要谈。”
“诺!”
子郜退去之后,便去了娻的居室。父亲今日提到母亲,父亲要谈什么,他隐约的猜到了,那些媵室的问题终归要解决,从来婚姻为修两姓之好,继嗣后世。其实子郜听了,心中并无太大感觉,只是有些叹息,他总做不到如别的男子般,泽及众妇,只要一想到心中之人因之愁眉,便是什么心思也没有了,然,还要再一次违背始尽前嫌的母亲么?母亲是否也会如对娥一般 ,将那怒气撒在娻身?
过去,母亲也好几次婉转表达过那意思,只是那时,对母亲或许有怨,这才不予理会,每每应承却迟迟无行动,如今,再这般拖下去……
子郜只觉心中烦乱。
到了娻室,她正垂着头缝着绁衣,那衣裳颇小,应该不是裌的,那么便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了。
子郜站在室外,并外进去。见着那人,心上才好受些。
娻的长发并未綰起,疏朗的阳光照了进落在黑丝上,荡起一池柔光。
徵和稚静静坐在一边帮忙捻线,有世妇正织着莞席,己步入春,每年此时,他亦能看见母亲为此不停忙碌的,娻亦然。
“稚,那线再搓紧实些,再细些才行,小公子刚出生皮肤细腻滑嫩,如此粗线,缝来并不好看,还少得伤人肌肤。”
徵说着稚,眼眶却是红的,显然刚哭过了。
徵这个人,子郜注意许久了,总感觉她同娻母一般让人看不透,与娻的关系也甚为亲密,或者说徵有时的举动完全出乎一位世妇该有的位置,倒完全像是一位……长者,当然那背后,子郜并不知晓,徵救过娻母不止一次,娻母那性子能在鲁宫活下来,多少是靠徵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娻母般心思纯净。
而娻对徴的逾越,从未表示过不悦,好似徵如何说些逾越的话,也不曾放进心里般,倒是处处护着她。
稚也一般。所以,宋宫之中,那些欺惯新人的,倒不敢欺负她俩。
这三人,无论何时,都那般默契。
徵先发现站在门口的子郜,忙起身行礼,“公子。”
稚亦放下手中之物行礼。
娻要起身,子郜忙上了前,扶住她的手臂,“免啦,娻毋需行礼,身子今日可还好。”
娻抚了抚肚腹笑笑,“还好,君父怎地这般快便让你回来了?”
子郜扶娻的手顿了顿,“嗯,瑰与兑殁了,君父让我去看看她们。”
这两位媵者,娻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只低头轻轻嗯了,便不再作声。
这沉默忽然让子郜发慌,见徵与稚己离去,将她抱进怀里,坐于榻上,“娻,我们再多生几个罢……”
娻一愣,抬头,“子郜怎地忽有此想法?可是发生何事?”娻总是这般敏感,子郜只一点不对劲便马上发觉。
点点头。
“父亲让你去媵室?”
没点头,子郜理了理思绪,“君父未直接提,但此事却是早晚会提的,今日提及众妇,君父神色迵异,想必有此想法己不是一两日了。”
有人进来点了烛燎,原不知何时天己黑了。
烛光照在娻的脸上忽明忽暗,脸上神色亦是莫明,许久方道,“子郜,娻…… 不管汝作何想,娻却是不愿汝入媵室即便娻有育不便伺候,亦不想……”
本忐忑不安的心,因为娻的话语平静下来……有何是不能做的,此事不是早己做过么?爱着蛾时便是这般了,如今对象换成了娻,更当放心才是。
娻与蛾完全不同,蛾软弱可欺,她却是有能力去应付母亲的压力,那些媵室即便如何作怪,也撼动不了她半分,那些女人们的争斗,虽然不舍,倒底还是娻去应付强些;既要修两姓之好,这般养着也未尝不可……
子郜是相信娻能寻着法子的,这日两人很早便睡下了。
第二日,如约来到君父的藏室,但却不想碰上了娻在里面。
“父亲曾说过必不亏待娻。今日,娻有一事,需与父亲立下约定,倘若子郜不愿,娻希望您与母亲毋逼他入媵室。”
“不假,那日予确实说过此话,但却不知两者有何相干?”
“父亲以为,一个女子,怎样才算不得亏待?世上又有哪位女子愿同众妇分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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