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页)
师同巫女神汉。
阿兄将皋放平床上,又将己经空了的盂碗放置案几之后,方才慢条斯理答我,“不假。昨日天子有命,需去近处沣水河畔取白茅,还需猎雉为牺牲,为兄万没想到不过两日未回,竟发生如此大事。副师策马狂奔知会于我,这才急急赶回来,求见天子请了医师神祷。此事确需感谢副师。”
听完,怔了怔。那时他面色如此冷淡,我没想到竟会骑马前去帮我找阿兄的,看来宋皋是个行动力大过言语的人,凝着月色下眉目如画的脸,感激之情悄然升起。
对着床榻躬下身子郑重一拜,“谢过副师救命之恩!往后旦凡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副师毋需犹豫!”
阿兄也是一作揖,道些了话,意思与我差不多。
对阿兄的感谢,皋表现十分冷淡,轻哼一声,接着沙哑着嗓音冷冷道了句,不用,然后撇头兀自睡下,十分无礼的样子让我暗自咬牙,这厮又在闹什么别扭?!
看看那貌似赌气的背影,不明所以瞧阿兄一眼,阿兄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理了理衣袖,扶了我对着那背影道了句告辞,然后拉着我向门口行去。
出门口时,想起世妇都不在,有些担忧,不放心本能回头,没想到对上皋一双布满期盼露出几分脆弱的眼神来,心跳了跳,“阿兄,待唤了世妇或寺人再入睡不迟。”
阿兄脚步一滞,“娻不放心?”
“嗯。”我没有掩饰关心,生病无人照顾时的那种凄怆,也经历过几次,那时拓拨尚在读寄宿学校,我烧迷糊了,神志不清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莫明地会想着不如就这样死去,再没有痛苦。再没有烦恼……
也是在那时,修然忽然从窗户爬了进来,那个时候他才不过十九岁,正是叛逆的年纪,染着不羁金发,身上挂满金属挂件,一进屋便满室都是清脆的金属相撞声,见到床上病得迷糊的我先是一愣,接着大咧咧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人……”
出于本能我手探向枕头底下,那里有枪,声音虚弱的不能再虚弱。
“你是谁……”
“你别管少爷是谁,不过借你房间避避风头过后就还你……”说罢毫不客气的搬张椅子,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冰啤,开了罐便粗鲁灌进嘴里,暖阳下,洒出来的啤酒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优美颈线,流过白皙精致的锁骨,然后消失不见。
“啊!渴死本少爷了!咦,你要不要?”喝了,才回头对我道这么一句。
彼时我己气得执起枪,枪口对着他。
他见了,笑得一脸吊儿浪荡,“切!拿这种冒牌货来吓唬本少爷,本少爷手上真的都能拿车来拖!”说罢坐下,摇摆着腿。
那时我就在想,我要真扣下机扳,不知这孩子会怎么样。
没想到枪忽然被他夺去,然后拿在手上把玩,不知怎地扣下机扳,呯地一声,墙面立时现出个黑洞来……而修然那时呆若木鸡的样子,我不知怎地忽然笑了,接着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额头上铺了块毛巾,烧退了不少。
不过全身仍旧虚脱的厉害。
侧头,看着纯净阳光下趴在床侧睡着的修然,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这一觉他睡得十分甜美,嘴角有一丝晶莹的液体流下,洇湿了淡蓝被单。
从那以后,有时晚上回家,他蹲在我家门口,拿着不知从哪折来的枝条抽打防盗门前的地板,百无聊赖的样子,然后强行进入我家找东西吃,有时一呆就是几天也不回家,那时我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随他进出我的私人空间,只当报了那天他看护我的恩。
只是后来,这个虽然粗野但却算得上纯良的男孩,不知何时变得蛮横无理起来。
阿兄扶我进屋,沿着床坐下。
然后点燃烛燎。
稚和菁都不在,世妇们也己安睡,这几日是在洛邑的最后几天,众人今日便开始收拾东西,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全是我与熙的杰作。
兄熙扫一眼那些东西,似笑非笑。
“娻易了何物?”
“只是些小物什罢了,给阿母,母亲还有君父的,这几日见阿兄甚为忙碌,亦为阿兄添置了些衣物。”
阿兄眼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娻今日累了,明日再给阿兄看过可好?”
“嗯。只是往后不可再有今日之事,如若不是为兄去寻,明日又不知会有何流言……”说完,面色稍现不郁。
听阿兄提起流言,我愣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