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2/4 页)
,也不知在看些何。
这日,照例端了饭食进屋,这些日子,我极为细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事事争取亲力亲为,阿母的体重却仍旧止不住下滑,着实让人担忧。
“阿母,来,用膳罢。”己是三饭,天边日头火辣,照在窗边,空气并不凉爽,甚至来说,有些闷热,阿母却是滴汗未出。
“阿母。”轻轻移至她身边,再次唤道。
阿母像往日般坐于窗边,见我来了,淡笑一下,“娻来啦。”
“嗯。”
“今日,是第几日了?”
“己十日有余。”
“如此,再过十日便是出殡之日了,娻代阿母去罢。”
愣了愣,看着阿母长长的睫毛如雨中脆弱的蝴蝶翅膀颤动,心中一时五味陈杂,过了许久,方轻轻道了个诺字,那最后的葬礼,阿母是不怕自己承受不了吗?
正想着,阿母话题忽转,“宋皋不曾来吊唁吗?”
“……”书信早己送去各处,宋皋确实未至,倒是玑与齐纪来了。
出殡之日,全城缟素。一路神女唱祝,舆车拉着阿父的棺椁行在中间,君父的女儿儿子们随后而行,后头跟着随葬牺牲鬲人,长而瘦的竹竿上白幡随风狂摆,祭旗摩挲,猎猎作响。
天气并不太好,还下了丝丝小雨,像细白的小雪般落在众人身上,麻衣洇湿。
君父安歇之地在郊外。
高高的柳帷,尚未干透的黄泥,棺椁被人用绳轻轻一路置向那大坑之中,坑下,四周放上陶质随葬品,随后大鼎被人用绳吊下安稳置放一侧。
牺牲亦被人置于坑内,尔后是鬲人,一时之间,哭闹哀泣响彻耳畔。刺耳哭闹让人听着心上不适,我却并未阻止,人祭是早己想到会发生的,但见那些无辜之人被黄土一寸寸掩埋时的惊慌绝望,仍旧皱了皱眉头。
“阿妹,回去罢。”
凶礼在此告一段落,国君薨,鲁国己是歇政月余。三年服丧,在大周只有最亲近之人方才如此,但也却需看情况。阿兄身上的斩衰立业之时便会脱下换上国君吉服举行立吉礼,而我与兄熙,需再穿一阵子。
阿兄立业之日,阿母开始阵痛,这……是要生了。
绿桑
阿母生孩子之时,是一个阴雨的早晨,彼时天始朦朦亮,室门便被人敲得咚咚作响,阿母宫室里一位世妇头发微散气喘吁吁站于门外。
“小君,小君,夫人,夫人羊水破了……”
话未说完,我便拢了拢衣裳未及系带一路向室外行去,边行边用丝帛随意系了发梢随着那世妇朝阿母宫寝室急行而去。走着,脑中快速闪过所知和前段时日准备的东西,细细交待那世妇,“你且先让烹夫备热水白布,还有让稚去寻那剪子,全部沸水煮过,一并差人去请巫女还有医师,保妇。另外,着人守候宋太子身边,倘太子欲出鲁宫着人知会于我。”
这些时日太忙,几乎将裌晾在一旁,没了课业,小子疯了似的玩闹戏耍,鲁太子妇多次在我面前表示不满,这孩子将瑜那么个乖巧的孩子生生给带坏了。
宫妇匆匆行礼离去,去办我所交待之事。刚过闱门,便见一群寺人宫妇守在门边,声音嘈杂,不知说何。
见我来了,众人噤声望我。
“如何?”
一位年纪稍大的宫妇行了出来,“小君,夫人又己阵痛两刻钟,长此下去,可要如何是好?”虽然这个时代或许不知羊水破裂阵痛时间过长孩子却没有生下来,恐腹中胎儿会因缺氧引起窒息或脑瘫。正是考虑到阿母身体状况,昨日我便想着宿在阿母室内,却是被她说服,早知如此,便该坚持己见。
“知晓。”眼睛扫向紧室的寝门,门楣上昨日燃过的艾蒿只剩余烬,灰白的梗尾随风轻荡,“你,你你,”点几个看起来机灵些的寺人宫妇,接着道,“抬水过来,你去且去候在那早己备好的产房之处。”
又扫一眼,拣了几个看起来壮硕些的宫妇与我一道入门,去将阿母抬去产房。
越过帐帷,阿母惨白着脸,正手按腹部躺在榻上,身下暖席己被羊水洇湿,见我进来弱笑一下,“娻来啦。”
“嗯,阿母,可还疼?”
阿母慢慢摇头,褐黄发梢扫过榻沿,“并无之前般疼得厉害。”
“可有医师来看过?”
“保妇来过。”
摸摸阿母汗湿的头发,想起刚过世不久的阿父,心上一阵怜意,“阿母且坚持住,现下就将您带去产房,放心,一切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