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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一个蒲团,招手叫黄硕坐过去。
黄硕先是仿着红儿跟自己行礼的样儿给黄夫人行了个礼,然后又学着黄夫人的样子跪坐在上面。只是怎么也喊不出那个“娘”字。
黄夫人见“女儿”举止端庄,就连微垂着的大花脸也越看越顺眼,竟隐约的从小女儿身上看到了些许大女儿的风姿,不由在心底里将那胡乱嚼舌的毒妇咒骂了个狗血淋头。拉过黄硕的手,她柔声问道:“娘已经将你那乳娘打发了,你可有怨气?”
黄硕顿时心中警铃大作,心思飞快的动了起来。俗话说,强奴欺弱主。一个刚满月就被父母打发到偏远农庄上去的丑女,十多年来几乎更是不闻不问,纵使就是个公主也会遭到恶奴的欺负。那黄阿丑平常又唯唯诺诺的,估计是从小就被欺负惨了。再说,若是乳娘是个好心肠的,黄夫人纵不会轻易就给卖了。还有,阿绿和红儿笑得也太莫明其妙了。她当下恨恨的挤了两滴眼泪下来,用翻身农奴把歌唱的神情弱弱的说道:“只是个奴才罢了,怎么会有怨气呢。”
黄夫人听出了话里的意思,心里真的恨上了那乳娘,想到自己的女儿肯定在那恶奴手里吃尽了苦头,鼻子一酸,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把黄硕搂入怀里,哽咽着说:“好闺女,娘让你受苦了。”
宾果!押对了宝!黄硕把脸埋在黄夫人怀里,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
而黄夫人也明显感受到了怀里地人儿松懈了下来,因此,更加坚定了自己地判断。瞬间,母爱泛滥。她轻抚着“女儿”的背说道:“从今往后。娘绝不会再容许任何人欺负娘地阿丑。”
骗了一个刚刚失去女儿地母亲。黄硕内疚地说不出话来,唯有任黄夫人抚摸着。就当作是补偿吧。
看到女儿终于肯亲近自己了。黄夫人很开心。亲自试了试汤药地热度。她宠溺地喂黄硕喝掉药,完了。还细心地从自己地蜜饯罐里挑了颗金丝密枣喂给她去口中的苦味。
一个发誓要向女儿补偿全部的母爱。真心要做个好妈妈;一个因骗了人。良心上深度过意不去。处处真实流露地心虚。于是,除了黄硕,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对前嫌冰释。其乐融融地真母女。
回到自己地屋子里。黄硕听了红儿地“转播”,方才发觉自己与死神刚刚擦肩而过。好险!
原来,那乳娘真不是个东西,见自己被发卖了,临死还想拉个誓背的,拼着老命将一段十多年前的隐情披露了出来。
据她说,真正的黄阿丑早就夭折了。那天很热,酷暑难挡,庄子离得远,她死在了去庄子的路上。怕主人责罚,乳娘不敢声张。半路上,机缘巧合的,她竟然捡到了一个被人抛弃的、也是长得很丑的女婴。于是,她用阿丑的襁褓包了这个女婴,冒名顶替,交差了事。到了庄子上,她自然不会把这个弃女当主子。假阿丑懂事后,她便向可怜的孩子全盘说出真相,并恐吓她,事情若是露出一个字,假冒的就只能给真正的陪葬。吓得假阿丑从此唯她马首是瞻。于是,乳娘就处处顶着姑娘的名儿作威作福,稍有不如意,还背着人把气全撒在可怜的弃女身上。所以,假阿丑才被弄成那副德性。直到黄家夫妇接回了假阿丑之后,才略有收敛。不过,她仍以假阿丑的恩人自居。关上门来,俨然她才是主子一般。
假阿丑跳湖寻死后,眼见着人被救上来了,没死成,自己却要被卖去做苦奴。她心里失衡了,想着不能便宜了那没人要的丑丫头,就算是砍头也要有个陪绑的。想了好多法子,终于在被人贩子带走之前抓住机会,跟一个管家婆子把事情挑了出来。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口口声声的说着,假阿丑后背心上有块红色的、铜钱般大小的胎记,而真阿丑是没有的。
黄夫人听了后,也清晰的记起,阿丑生下来时,只是因为憋久了而全身青紫,身上是没有胎记的。尽管被那刁奴气得半死,但还是将信将疑的让人给黄硕验了身。又有谁知道,连乳娘口中的假阿丑也是个被调了包的。哼哼,命苦不能怪政府哟。
还好是假的有印记,真的没有。黄硕真得觉得自己撞了大运。那乳娘也算是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老话。
红儿说完后,气哄哄的说:“这老货也太狠毒了,妄图想凭着几句空话让夫人与姑娘骨肉相残,死了都想拉个垫背的。太可恨了。夫人让人杖毙了她,真是明智。”
黄硕听到一条人命因自己而没了,心里堵得慌。一天下来,竟然没有半点食欲。不过,这汉朝的饭菜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逊,就算心情再好,也难以下咽。一天也呆不下去了,她恨不得立马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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