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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柱才觉得憋在自己心口堵着的气终于,稍微疏开了那么一点。
戴柱看着家里人,似乎这次回来之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回到自己房间后,林麦小心翼翼的将钱收到手绢里,计划着用途,“这次秋收之后,我打算让城子再考一次高中,娃不上学,不行。”
戴柱愣了一下,看着自己媳妇,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呐呐的,“大哥大嫂,会生气吧?”
林麦可以说是戴家村最普通的一个媳妇,也可能是最逆来顺受的一个。嫁给戴柱之前听父母的,嫁给他之后戴柱这个一家之主再不管用,她还是听他的。
可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自那天打了戴心之后,她仿佛突然就醒来了一样。她还是胆小,现在也听戴父戴母的话,可她知道,人就算不为自个儿活,也得为儿女活。
戴跃那么小一个孩子,都能说出戴娇偷他们家粮吃?小孩子小,可就是因为小,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让人心凉,她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的给戴财家的孩子做牛做马?她和男人把钱都供给了公里,到最后戴心有书读,而她儿子女儿一个个都窝在家里。
戴柱老是说都是一家人都是一家人,吃点儿亏没什么,可凭什么就是她吃亏。她现在不乐意吃亏了。
“他们生哪门子气,咱们自己掏钱自己供城子读书,又不贪他们的。”林麦瞥了眼戴柱,“我看的出来,城子想上学。”戴城高中之前野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呢?乖的她都有点心疼。
“可是……”,戴柱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可他知道,做出这么个决定肯定会在这个本就摇摇欲坠的家里引出一场轩然大波,而他这个家再不好,也是他的家,里面有他的父母。
林麦没理他,钱收拾好自己上炕了,“……我已经和城子说了。”心里也存着让戴娇继续上学的想法,可现在一个穷字压下来,林麦暂时没敢往出说这个想法。
中午休息过后,照例一家人要坐在一起吃顿饭。家里缺钱,可菜不缺,尤其是自家地里种的,戴娇倚在门口看着林麦忙忙碌碌的,自己拿了根儿黄瓜啃着。戴心则又站在屋门口的大镜子跟前,显摆自己的雪花膏,左抹抹,又涂涂。
“臭美啥呢?”戴财抱着小儿子刚坐在饭桌上,就看女儿在那臭美,立马骂道,“有没有眼力见儿,没看见桌子还是脏的吗?拿抹布擦去!”
戴心被她爸一吼,手里的铁盒子差点掉下来,回过神立马委屈的嘟嘴,“没事儿说我干嘛?擦桌子又不归我弄……”
怕她爸让她干活,一跺脚又回了房子,准备吃饭的时候再出来。
谁擦桌子戴财还能不知道了,他就是故意的,“今儿归谁擦桌子,弄这么脏还让不让吃饭了?”
戴娇翻了个白眼,理都没理他。
林麦把头伸出来了,冲戴柱喊,“他爸,把桌子擦一下,我刚才忙忘了。”林麦表面上看起来没变,但实际上从那天之后,只要沾上戴娇的事情,这个女人身上的铠甲就是自动装备起来。
戴柱应了一声,拿着抹布麻利的把桌子擦的泛光,戴老太和戴老爷子也出来了,戴老爷子是杆老烟枪,一出来烟味一溜烟就蔓延到这个饭桌上。
“惯吧,迟早惯出毛病!”,要说以前戴老太只是无视戴娇,这两天可算的上是暗恨了。一个赔钱的女娃娃,现在在家里还懒得干活,早知道当时林麦生她的时候就应该拿出去卖了。
戴娇暗地里又翻了个白眼,自己走上去,拿过她爸手里的抹布,“我擦吧,爸,你坐着吃饭。”戴柱想抢回抹布,“爸马上就擦好……”
“行了你坐着,你都辛苦了一个礼拜了,回来干什么活,享受就行了。”戴娇使出十二分力气擦桌子,“劳动者最光荣,瞧见大伯没,您就跟他一样,屁股挨着椅子不要动就行!”
戴娇从前忒讨厌这种自以为在外头干了活回到家里就装尸体的男人,看现在觉得,她这便宜老爹还是需要改造一下,越自私才越好!
md怎么就投生到了这家,戴娇委屈的想,她这双纤纤玉手从前除了做美甲什么时候这么劳累过?不过这位是个惯会装的,委屈劲儿一过就笑眯眯的看着戴财,“大伯,这桌子您看看干净不?”
戴财不知道戴娇心里存什么想法,看了眼桌子,“还行。”
能不行吗?姑奶奶第一次擦桌子,非坑的你兄弟反目不成!“我知道您在外头干活辛苦了,可是我爸也辛苦一个礼拜了,最近我什么状况大伯你不是不知道,我爸舍不得我干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