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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尘蹙眉看了看碗里的药汤,和平时那些用各种药材熬出的药汁很不一样,这碗药竟泛着淡淡的紫光。
花百里一脸不高兴,哼了一声,“少侠难道是怕花某在药里下毒?”
谢一尘淡淡答道:“不是。”
花百里的女徒忽然掩嘴偷笑,“难道和我一样,害怕喝药?”
谢一尘微楞,脸色有点儿难看。
邵千落站起身说:“你们出去。”
花百里只好带着女徒出去,临出门,他的女徒扯了下花百里的袖角,对他使了个眼色。花百里蹙眉,示意她先出去。
邵千落站起身,走到谢一尘面前,眨巴两下眼睛问:“你真的怕喝药?”
说着端起那碗药,放到唇边抿了一口,摇头说:“不苦,甜的。”
谢一尘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来拿她手里的碗,手刚伸到一半,邵千落忽然起手点了他两处穴道,捏住他的下颌,将药汤一股脑倒进他的嘴里。才幽幽地说:“良药苦口,不苦的,都不是药。”
谢一尘动弹不得,怎么将那碗奇苦无比的药吞进肚子里的都不知道。清俊的容颜微嗔,目光中透出淡淡怒气。
邵千落看着他笑了笑,淡淡说:“小时候我娘就是这样让我喝药的,是不是很有效呢?”
谢一尘:“……”
邵千落“喂”完药,转身对门外说:“进来吧!”
花百里带着女徒再次进来,见到药碗已经空了,这才一下跪在地上,“宫主,之前小徒顽劣。不知道宫主驾到,多有冒犯,望宫主开恩,饶她不死。”
邵千落顺了下长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了看那名女徒,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徒颤颤巍巍地应道:“属下……属下自幼无父无母,多得师傅收留。师傅替属下起名花施施。”
邵千落:“入门多久了?”
女徒眼巴巴地望着花百里,花百里立马应道:“因为属下长居龟谷思过,因此……尚未将徒儿身份报与左右护法知道,目前还不是天阑宫门人。”
邵千落点点头,“那就给她刻个牌吧!”
花施施听到这话,眼泪唰地流了下来,拽着花百里的袖子就哭道:“师傅,你说过会替徒儿求求情的。”
一旁的谢一尘微微蹙眉,看了看邵千落,她虽在笑,却也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花百里在花施施头上拍了一下,低吼:“哭什么?宫主是说给你刻个名牌,今后就正式归入天阑宫门下了。还不多谢宫主!”
花施施愣了下,睁大眼望着邵千落,“宫主不责怪属下之前……之前冒犯圣体?”
邵千落淡淡一笑,“我为什么要责怪你?你不过是尽忠职守。如果没有你那曲梵音,花老头会那么快答应医治谢一尘吗?说起来我也是触犯了宫规,理应受罚!天阑宫从来不是不讲道理的地方。”如果没有那曲梵音,只怕花百里会以宫规刁难,她也未必有更好的办法。
花百里嘴角抽了两下,“宫主言重了。属下岂敢违逆宫主的意思?不过……属下替这位谢少侠疗伤的事,希望宫主为属下保密,若让左右护法知道,恐怕……”
邵千落点点头,“我自然不会告诉她们。但你也不许透露我行踪!”
花百里猛然抬起头,瞪大眼,“宫主……难道你……”
邵千落:“对!我是偷偷出来的。”
花百里忙道:“宫主私自出宫?可江湖险恶,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个个说我们天阑宫是邪宗,宫主的安危如何保障?你的病……”
“我就是为了治病才出来的!”邵千落忽然脸色一沉,“自那叛徒叛宫出逃,娘将你等逐出天阑宫后,我的病就一直没能治愈。否则……”
花百里道:“其实宫主的病不难治愈,只需潜心练功,融和内力之后就能自然而愈。属下一直惦记宫主身体,因此才收了施施为徒,想等她学有所成,便送回天阑宫,任宫主驱使。宫主只需耐心等候!”
邵千落忽然站起身,问:“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等到我寿终正寝?娘临终前留下遗言,要我清理门户,我等不及了!”
说完她顺了下长绫迈步走出草庐。花百里跪在地上,长长叹了口气。
谢一尘在旁听着他们的话,望着那个雪白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原来她执着地想找人练功,是因为她有病在身?
可那本秘籍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千落妹纸是天阑宫的宫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