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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还要再说:
可是那个门派已经消失了,淞江畔没有了那座房子,他还曾经把阿冬弄丢,是因为他的过错。
他以为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她,认为她风雨不动,生死不离,却不曾想她傲骨贞义之下,又有多柔弱,多不甘,多害怕。
怕他回不来,怕她要等一辈子,怕自己就这么孤苦伶仃一辈子。
他站在船头,一分一寸,船头撞开水面,往江岸驶去。
当他看到那片废墟时,魂魄便全破碎了,风化在空中,零落在山水间。
(八十二)白匙之死再见白姜
夏浦玉看着还冒着黑烟的废墟,缓缓的走去……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
他沿着当初推开门的路线……
门前的灯笼在风里摇摇晃晃……
门里是长长的走廊,廊子两侧有门,有明亮跳动的烛火……
她就站在案后,笑着招手叫他进来……
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旁边有间小屋子……
注露阁……
他当时就已发现,注露阁前的小屋子里,摆着的是几代人的灵位……
屋子里能看到门外的江景……
昔不似今,萧瑟凄寒……
他扒开木板和烧毁的物什,在最下面发现了青玉萧。
青玉萧身上站着碳灰,却仍然冷凝翠润。他站起身,往回走去……
“都找过了,没有人。”侍徒朝则袖禀报。
夏浦玉失魂落魄的坐在废墟上,呆呆的看着地面……
则袖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羽箭:“是彼阎洞。”
夏浦玉没有说话,仍旧呆呆的坐着。
他的眼眶开始红起来,眼睛里瞬间氤氲起一层雾水,然后凝结成珠,滴落出来。
他感到好凄凉,他果然,一事无成,还失去那么多……
如个行尸走肉一样的夏浦玉,就坐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宽厚的肩膀在破晓的天色之下颤抖起来。他抖落了好多灰尘,抖落了好多隐忍,抖落了好多伪装。
他要阿冬。
假如什么都不要,能不能要阿冬。
“浦玉哥哥……”她的声音从江上传来,震耳发聩……
他冲到江边,喊啊喊,阿冬在哪,阿冬在哪啊……他想阿冬,他想阿冬……
他想这个江岸,昨日的现在。
要是早些来到多好。他会来看看她的。
而如今,他果然还是什么都没做到。
“我不知道怎么渡江湖,可浦玉哥哥知道,人的是非善恶哪有那么多揣摩,人会变,但秉性不会,浦玉哥哥要记得啊,永远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信任的人,夺回光天书,找到柳大侠,为夏葛报仇,为江湖创一区息宁。”
她的袖边浮动着墨绿的芙蓉,眼里是月光一样的涟漪。他问她,她应该怎样,她只说:
我在等你啊。
她等她的浦玉哥哥做完事后,回家来。
浦玉站起身,抬起他的肩膀,攥着他的德景棍,一步一步离开废墟,往江边走去。
他不要坐在这里坐以待毙,他要救她,要杀了白匙,一切都拦不住他了。他得回啸梅山庄,既然那么大一块天地等着他,他就要去开辟,他要去闯。
最后一条命了。淞江再深,它有底,江湖再难渡,它有岸,她相信夏浦玉,夏浦玉也相信自己,他能把江岸冬救回来。
他目光灼灼的超前走着,每一步都将雪烧的融化掉,把天地都撼动一下!他可是夏浦玉!生里来,死里去,风里雨里混不怕的夏浦玉!谁都挡不住他,谁都奈何不住他!
此刻的白匙,从星汉平原走阡陌谷峡道悄然进发,往莽莽田野去。
夜色笼罩在峡谷之中,白衣如雪,一片浩荡隐匿在黑暗的谷内,火光隐隐,温热不了秋风。
白匙看着旁边面无血色的江岸冬,冷冷一笑,道:“这么就虚弱了?”
旁边的女子走过来,与白匙耳语片刻,就见白匙瞅了一眼江岸冬的裙子,看向窃娘:“可救治了?”
“她本欲寻死,后来拦住了,死不了。”
白匙点点头,又看向江岸冬。见她泪水不止,双眸冷瑟,想起江雪斋的大火与刚刚窃娘的话,她再看江岸冬时,竟有些令她侧目。
就这时,白匙听到林子里隐隐声动,四下皆警戒,欲作起,白匙按兵不动,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