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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早晨,高疆曾来与宋鸿春讲过话。
“鸿春,离开吧。”高疆看到,宋鸿春并未打算抬头看他。
“麻烦师兄与门主通报,是鸿春的过错,今后定日日夜夜跟随门主,绝不再有任何他想。”宋鸿春叩头,而后起身。
高疆看着宋鸿春,半天没有说话。听着林子里风声游动,过了一会儿,说:“你何苦呢?”
宋鸿春抬头看了高疆一眼,又低下眸子:“回来才是解脱。”
高疆叹口气道:“你不回来才是解脱。”
他转身让侍子放下水壶离开了。
高荀听闻通报道是高不落,抬抬秀眉,一手扶袖,一手放在炉边烤火:“师弟回来了。”
高不落入席,行礼。
“想不到我高荀有生之年还有幸可以与师兄再次坐在一席之上。”
高不落没有看高荀,而是环顾了一下屋子,道:“这两日可是见过什么客人?”
高荀看了看杯里从边界带来的花杆叶儿,笑道:“这都瞒不住师兄。”
“没错,是我朝参军张怀矜。”高荀勾勾嘴角。
高不落转转茶杯,道:“你先以《攻》战江湖,后又插手疆边之事,你可是忘了师父之训不成?”
“那又如何,《攻》第一篇战理我已经运得,我非立不住脚。”
“你是有理,可‘无援而破,无理而不立,不立而树敌’你可记?‘理之正而一二派者,则战,理之邪而数连派者,则久战’又可是记得?”
“‘然战适用于朝野伐平,于江湖以为桅断桨破,江湖泯而再起,故不可用也’你又可知?”
“你弃门祖之训于不顾,弃江湖存亡于不顾,如若这次真的挑起争端,那生灵涂炭与江湖枯竭之罪,可是你胜了?可是胜的不得了?”
面对高不落语愈愤慨的斥责,高荀渐渐皱起眉头,抿住嘴唇,心中火燎,背上发汗,高不落对高荀此类人物以攻心为上,而这颗心败的太惨,不攻便破了。
且听风打窗叶纸,声声振心弦。
(五十八)山外有云梦中有山
高荀用力拽了拽衣领,眼皮抽搐了一下,接着冷哼一声:“那又如何,我既然是玲门门主,无人能耐我何,况且战事尚无暴发……”
“门主还真是运筹帷幄,但你可曾想过一旦有生差池,这罪过可不是你一个人承担,而是玲门上下承担?”高不落打断高荀的话。
半响,高不落又问:“你与朝廷出谋划策,又作何解释?”
高荀抬抬眉毛:“此事为我高荀一人之事。”
高荀见高不落双眸生愠,就只能接着说:“边疆开战,我军不利,作为我朝子民尽微薄之力自然也是应当。”
“你有如此爽快?”高不落冷笑。
“信不信且由你。”高荀冷嗔高不落一眼。
“门主。”高疆门外而立。
“如何?”
“宋鸿春还在门外跪着。”
高荀看了高疆一眼,又偷睨了一眼高不落,道:“且去告诉她,她的眼既然当初能被竹子浦玉给蒙蔽,如今清醒了也不必回头……”高荀伸出手指,轻挠了两下头皮,然后曲臂托着下颔:“况且寒铁剑都没了,还要左将军干嘛?”
“且去如此回她……”
高疆走后,高荀皱着眉头一直没再说话,门外的风把竹叶吹的瑟瑟的响,最后把声音混着心声传入高荀的耳朵里……
她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高不落扭头看着高荀走远,笑着摇摇头,给自己倒上杯茶水,举起要饮。
“鸿春。”
“门主真是这么说的?”宋鸿春抬眼看着高疆,两颗泪珠也瞬间从眼眶里破碎。
“……你还是先起来吧。”高疆伸手要扶宋鸿春站起来。刚弯下腰,宋鸿春就从高疆腰间拔出了他的佩剑。高疆吓得一怔,就要伸手夺:“你要干嘛?”
高荀在远处站定不动。
她用手指摸了一下冰冷的剑身,惨然一笑,举起剑来就冲眼睛直去。等高疆反应回来,就见宋鸿春双眸已血肉模糊,鲜血直流,苍白的脸颊上,血与泪相融难舍。
“今后,鸿春谁也看不见,只有一颗为玲门生,为玲门死的心。宋鸿春,死为玲门鬼,活为玲门魂。”
高荀被方才惊魂动魄的一瞬间吓怔了一下,回过神后走下来,镇定自若道:“那今后玲门没有左将军,只有宋鸿春。”
“不过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