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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上来啊!”
“我?”
我大约犹疑了三秒,仅仅三秒。
我坐在她的身边。
六楼并不高,但摔下去,即便不死,也半身残废。
她的头偏过来靠在我肩膀上,清柔的风把她的头发飘到我的脸上,我可以闻到她头发上洗发精混著香水的味道。
居高的恐惧与女人特殊的气味,复杂的情绪,把我的身体变成了僵直的木乃伊。
对面公寓的一个男子打著赤膊,在窗口旁探望。离开。回到窗口,又离开。
“你爱我吗?”她抬起头,向右偏著45度角,睨著我。
我的头仿佛与我的身体分离,如捣蒜般的猛点。
她看过我的信了,我肯定。
“真奇怪,我那么爱他,他却可有可无,你倒是这般爱我!”
她的声音飘飘荡荡的,有著看透什么的凄凉。
我们并没有在阳台上待太久。
她把我拉回客厅。
她站在客厅的中央,甚至没有拉上窗帘,便刷地脱去洋装,像是急于从洋装紧紧的束缚中挣脱以重新获得自由。
我可以想像对面公寓打赤膊的男人若是又回到窗口,他那獐头鼠目的模样。我杵在那里,我的脚被定住了,牢牢的钉在地板上,而且这一次连手也被定住了,像是中了符咒,动弹不得。
她脱了我的衣服。
然后牵引著我的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我像个木偶,而她是操纵木偶身上的线的主人。
在造爱后,她赤裸的身体离开我的胸膛,转身在湖水绿的沙发上蜷缩。她紧紧地抱著浅茶色抱枕,抱枕上的金色流苏,无力的垂落在她细白的小腿上。
我很受感动,这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热烈地从背后抱住了她。
瞬间时间停滞。 补习班走廊上贴满花花绿绿的榜单,名子像蚂蚁一样的爬满整个墙壁。
一只蚂蚁,一个故事,一年压榨式的苦读。
我蛮不在乎地吹著口哨走过。
“许智麟,你来回答下面这一题。”透过麦克风的声音在教室中诡谲地异常刺耳。
何丽完全像无事人一样,照样点我起来问问题,那题很简单,我却跟自己呕气似的不肯回答,傻傻地在那里罚站。
她一视同仁看待我和其他同学,在那片刻我怀疑昨天发生的事根本是我的幻觉。
但只要重新碰触她火热的身体,一切又趋向真实。
“还没看到你写给我的情书时,我就知道你爱我。”她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头枕著她的大腿,张开眼睛问她。
“如果你站在讲台,你就会知道,看到台下,一清二楚,几百只空洞的眼睛,只有你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你太年轻不懂得掩饰。”
她一边说一边抚摸著我的头发,像一个母亲。
或许每个女人的心理都住著一个母亲。
那段时间,光阴便只在补习班和何丽客厅的沙发上流转。
当然,那年我只考上了三流的私立大学,仅仅比前一年大学联考的成绩多了五分。
如果有人问我会不会后悔?
我会回答我不知道后悔是么滋味。
时间过得太快,来不及停下来思考该不该后悔。
“我想过你为我做过很多的事,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跟他,我们已经在一起八年了,从大学时就在一起到现在,我们太习惯彼此,也太了解彼此。我们之间是别人没办法替代的。其实我要谢谢你,你的出现,让他嫉妒,让他开始重新爱上我,我们之间原本已经是一滩死水,是你让我们重新开始。”
原来我最大的功用,就是把死水搅成活水。
我仿佛看到巨大的何丽握著细细长长小小而笔直不动的我当作木桨,奋力地搅动湖水,直到波浪打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回过头来终于看见何丽的努力,于是两人在岸边相拥,而我这根小小的桨便被弃在湖中,一直一直一直往下沉,深不见底。
“谢谢你。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是个好男孩,你会遇到比我好百倍的女人。”她伸出手来和我握手,什么时候我们生疏到只有握手,连拥抱都嫌太亲密吗?
“好男孩”这三个字刺伤了我,她是故意在刺伤我,难道她不知道嫌我的年纪小,而且难道她不知道她就是比任何女人都还要好百倍的女人。
“但是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