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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她略微一沉吟,缓缓的道:“刘公未免多思。”她目光看向落雨荷塘,接着道:“诸公可能不甚了解,当日在聊城,阿毓曾被今日的前燕文昌帝所掳,整整关了我七日后,阿毓终于见到文昌帝。”
三人面色徒然一变,这女郎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鲜卑人性恶如狼,被这样的人掳去,能全身而退?
杨毓扬唇而笑道:“阿毓一无强势的家族,二无缚鸡之力,无法脱身,无奈之下,阿毓唯有日(日)奏琴,望能获救,终被王司空救出了敌阵。”她扬唇而笑,似乎脱出回忆,道:“阿毓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羽弗慕,是在他的书房中。”她双臂展开,比划着道:“整整三面墙,全部分门别类,堆放着书籍经典。茶之一道,乃是我汉人先人所传,虽过程繁复,然,敢问刘公,此茶不香?比之往日的清茶如何?”
刘伦又抿了一口茶,略微点头道:“细酌慢饮之下,的确味更浓,水更清。”
杨毓笑着道:“这便对了,难不成,我汉人的文化,要因圣人一言,便不再传承?拱手让与那夺人家园的恶狼?”她看向阮容和王冲道:“若想日(日)这般饮茶,非得那些钟鸣鼎食的大家族才做得,我这般小门小户,也不过是因今日诸君首次登门,才想着慎重招待一番。”
王冲笑着摇摇头道:“恐怕女郎口中指的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也不能****这般烹茶。”他转眸对刘伦与阮容道:“烹茶之道,除了技艺,还考教烹茶人的心性,周身的环境。无雅意禅心,可烹不出这样的好茶。”
刘伦听了进去,微微点头道:“偶尔为之,的确无过。”说着,他不自觉的又抿了一口茶。
心下不禁赞道,的确是非同凡响啊。刘伦这颗世外高人的心,有点被腐蚀了。
耳畔听着落雨之音,鼻间茶香缭绕,四人絮絮的聊着。
王冲笑着道:“若说风雅,这金陵城,除却阿毓,还真寻不出一人能与之比肩。”
阮容抿唇笑道:“便是你家的王司空,那位玉树兰芝的郎君也不能?”
:“他?”王冲笑着摇摇头道:“他可是谪仙,怎能算金陵城中之人?”这话说得酸味十足。
提起这人,杨毓没来由的心中一闷,眉心一蹙,脸上笑着赞同道:“的确如此。”
王冲说完这句,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接着道:“那竖子,自小便促狭的很,别瞧他一脸清心寡欲的模样,其实里面可是黑的呐。”(。)
☆、第二百零四章 谈经论典
阮容笑道:“哪有似你这般言说自家兄弟的。”
:“我这是至诚之言,便是他在此处,我也如是说。”王冲耸耸肩,又抿了一口茶,享受的不自觉的眯了眼。
刘伦笑道:“簪缨世家中相比较,也就那竖子还看得过眼。”
不说大晋,也不说整个江南地区,便是这金陵城,也是遍地的士族子弟,能在其中脱颖而出的,却是数的出来的。
刘伦这话说得狂妄?
的确。
那又如何?
他的确这样想,便这样说,顺其自然,毫不作伪。
杨毓微微一笑道:“王司空擅长谈论名理,滔滔不绝,志趣高雅,只听过一次他与樊公明清谈梦理,便可管窥全豹。”
阮容扬唇一笑,放下了饮尽的茶杯,缓缓地道:“得见女郎所著《琴赞》便知女郎腹有诗书,却不知,平日里喜爱何类书籍?”
杨毓略微一沉吟,坦诚的道:“说来惭愧,我自小性子野,家中也无人管教,六岁才启蒙的。”她想了想,接着道:“《老》、《庄》自然首位,《史记》也是常翻得,再次《左传》、《孙子兵法》这些,《水经》倒是极喜的一部。”杨毓掰着手指,絮絮的念着。等到反应过来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停下来,不再往下说。事实上还有许多,不过,话说到此处,已有些卖弄的嫌疑。
杨毓自己也有些诧异,自重生以来,一年多的时间竟然读了这么多书。
对面三人并未有一丝诧异,反而笑得很是高兴。
杨毓补了一句道:“也并非精通,不过通读下来而已。”
刘伦问道:“既读万卷书,自然心境不俗。女郎觉得季子如何?”
杨毓偏偏头,略一沉吟,笑着道:“刘公说得可是公子札?那位吴王寿梦第四子,封于延陵,后又封州来,为避王位“弃其室而耕”舜过山的?”
杨毓心中有些紧张。
刘伦面色惊喜,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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