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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决定和他理论理论。不过最终还是忍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回来,”她已经有一只脚踏出房门了,听到他的命令,声音急切又有点诧异。四阿哥用脚尖踢开一个展开一半的画卷,少女弯眉展现,一双妙目微露,红梅树下拈花笑。有种不明的感觉,好像见过这人。
琳琅忐忑又气愤退回来,见他盯着半幅画,也好奇凑过去,看见那双眼睛,她心跳突然就加快了。不知道哪里出来毛病,她闪电般出手,拎起画使它完全展开。落款处有‘康熙二十二年,梅傲小相’一行小字。
琳琅看画中人入迷了,那是个美丽的少女,应该只有十三四岁,笑容羞涩、干净。眸中有团化不开的柔情,好似她面对的就是她心仪、爱慕的人。
“这是皇阿玛亲手所绘。”
“你怎么知道?”琳琅用的是怀疑的口气,也是反驳是意思。她从内心不愿意画中的女子和康熙有关系,爱上帝王是所有女人的不幸,画中女子清纯美好,让她不愿联想如果这女子真与康熙有了关系,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样子。
四阿哥没有理她,捡起另一个画卷,弹去灰尘打开。又是这个女子,夏日荷叶连成一片,一叶小舟停在莲塘。绿色的衣衫躲在一片荷叶后,偷偷伸出一张素颜,笑脸如芙蓉。
琳琅眼神钉在她的笑脸上,这笑容太让人羡慕了,无忧无虑。画师也是个高手,把她的一颦一笑都描绘地活灵活现,而且有个特点,不论人还是景物条线都很柔和,可能画师当时心里也是柔情一片吧!
“康熙二十三年,”琳琅轻声念出,感到一道视线停顿在自己的头顶,她抬头想与四阿哥互瞪,可是却没有一点底气。
脚下还有十几个画卷,她小心抽开自己的脚,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叫嚣:捡起来,打开好好看看。眼珠滚动,心思翻动几次,胸口却像被压上个大石头一样透不过气。
“你真想看?”冰凉的手抓住同样冰冷的手腕,琳琅才清醒过来,原来她已经蹲下捡起其中的一个,四阿哥摁住了正在解开绳子的手,顺便拉起半蹲的她。
“好奇而已,”上下牙打了半天的架,她终于吐出这句话。四阿哥立刻丢下手腕,突然大声怒喝,“打开!”
画卷从手中震落,琳琅无助地看着他,如果眼前这个人是恶魔,可能她也会投去这样的目光。
“这是……这是怎么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我刚想活得好点。我……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只要……”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原本计划好的生活又要生变,原本认为要保护的人已经无忧。可是现在……这样的突变让她措手不及。
“想别人听见?”四阿哥抓住他挥舞的双手,手上加力捏紧她腕子。疼痛让她冷静一点,也让她明白目前的处境。
“你想做什么?”,琳琅不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她从三岁开始就把康熙家里人扒个遍,认为没有什么好人,尤其是四阿哥。
万年冰脸也变色了,生气的人把火发在手腕上,不过是琳琅的手腕。把琳琅往前一拉,俩人的距离就到了‘授受不亲’的地步了。就算是冷漠的人呼出的气体也是热的,琳琅低头怀疑自己的头发要被他吹站起来了,头皮一紧一松受着煎熬。她不是个坚强的人,也不是个复杂的人,甚至也不是个镇静的人。事情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就失去了安全感,也会立刻更软弱。
现在她就不明白四阿哥有什么可生气的,有条件就说出来。如果他能自认为是君子忘了这件事情,不会利用她。那才有资格生气,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琳琅就认为明天的太阳会西升东落。
春游
晚饭过后,兰倩给琳琅点上几枝粗粗的蜡烛,她看见主子偷偷摸摸塞起来的书,就知道今晚她要做什么。结果却很出乎她的意料,琳琅没有躺在床上翻书,她对着镜子瞅自己的脸。一会皱眉、一会笑,其实模糊的铜镜中也看不出什么,还不如一盆清水。
来儿给她围上一个毯子,故意找个大的,把她包住只剩下头,“主子喜欢照镜子,就一直看,奴婢不会让你冻到。”
琳琅露出个感恩戴德的笑容,手却偷偷伸到她肋下,只挠了几下来儿就软倒在绣墩上,一边笑一边求饶,上气不接下气,泪花花的眼看着琳琅。住了手,来儿也没有起来,歪在她腿上,“格格有心事?”
“好姐姐,你过得开心么?”抓起来儿一缕发把玩,这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有心事的经典动作。来儿扯回头发不说话,琳琅想让她开心地活着,既然自己活得不幸福,那就给自己身边关心的人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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