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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丰年犹豫一下,终于鼓起勇气同他讲话。她仰头看他冕旒下的俊颜,瞪着眼委屈道:“您甚么时候……能放我走。”
他没什么表情并不说话,长臂轻舒,待宫人们服侍着脱了朝服,才看她,低沉道:“飞游宫还要再洒扫几日。”
任丰年给他唬了一跳,惊道:“飞、飞游宫?”
他盯着她,淡淡的道:“你不喜欢,嫌晦气?”
任丰年想也没想,反驳道:“才不晦气……”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补上一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我是说!哪座宫殿我都不要住。”
他漠然,眼里有些异样:“你想随朕住紫宸殿?”
任丰年:“不!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住在一起!”
他嗯一声,温和又漠然道:“随你,那就飞游宫。”
任丰年大眼睛润润看他,委屈的撇嘴:“…………”活像个受气小媳妇。
陛下执卷的手一顿,伸手捏捏她的脸,叫她自己玩。
之后他们又无话可说了。任丰年抱着绣了兔子的软枕,在大床上翻滚,手里还捏着话本子,可惜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还被无情没收了。
她觉得这就是报应了,天天对着张面无表情的脸,这不能做那也不成的,日子已经显然没法过了。
若是真只能住在宫里,她选择立马搬去飞游宫。一个人的宫殿,想怎样怎样,也没人管着她,多好啊。
然而飞游一直洒扫了一个多月,仍旧没有扫完,叫她不经想,宫里人也太精细了。
而任丰年住在帝王寝宫里,每天都没有梦想,每天都过着吃喝玩乐然后被管束,再细声细气反抗,继续被轻描淡写镇压,周而复始的日子。
任丰年觉得自己快要被风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终于,倒叙完了,我的妈。
任丰年幽幽:我的苦日子来了。
作者:给你个福利,你想要哪种苦法?
任丰年懵懂:什么哪种?
作者:告诉你……算了。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数日后,任丰年封妃; 入主飞游宫。任丰年谈不上多开心; 不过能不用每日受压迫,总算还算是好事一桩。皇帝倒是事忙; 这些日子也没回过几次紫宸殿。他归来的时候,任丰年不是睡懵了; 便是拒绝和他交流。
故而两人之间; 倒像是互相不认识,没过几日; 他便下旨封妃,把她送出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小祖宗不是板着脸,便是睡没睡相; 露出一截雪白的大腿。
本朝后宫封妃向来没什么大仪式; 大多是去中宫领训一类的。不过新皇后宫不同,并无妃嫔位分在妃之上,又无太后; 总不能叫几个太妃去训诫妃子; 于理也不合。
于是皇帝便直接省了这一步; 亲自给她加封。任丰年还是头一次穿上如此华服,一针一线皆是精细贵重; 里里外外严丝合缝裹了许多层,每层皆有寓意,朝服四周绣四季花卉; 间以轮花,头戴左右一对侧凤流苏簪,辅鸽血石、青金石各类珠宝为冠,脚上踩了双绣牡丹高底尖足鞋。
任丰年除了头重脚滑,什么想法也没有。只宫里人眼色厉害,这位娘娘受封时穿戴的,无不是逾矩了的,单是牡丹和四季花卉,便有了群花之后的意思,更遑论她华丽的冠冕上缀的各色珠宝,根本不是妃位能戴的。
不过这是陛下赐的,那就是合理。看这位宝妃也十分坦然受之,众人也见怪不怪了。宝者,泛珍惜之物,宝贵也。陛下学富五车,到头却给了一个“宝”字为号,大约也是无有更贴切的字了。
再想想宫里那位襄妃。襄乃是襄助,圣人给这么个封号,联系朝堂上襄妃的父兄,也便可解。说到底,襄妃从前再是得人敬仰,在后宫里无宠仍是无用。
任丰年穿着吉服,头一次当面与襄妃说话。襄妃倒是面色淡淡,说声恭喜便罢,又叫随侍宫人送来贺礼,皆是寻常贵重。任丰年也随了平礼道谢,旁的倒是没什么了。即便她察觉出,襄妃不喜欢她,而且以她挺直的腰板,和淡然高贵的眼神来看,也许还有几分暗藏的不屑。
然而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说的就好像她很喜欢襄妃一样。
不过任丰年也不想挑衅襄妃,道谢的时候态度平常,并没有掀起浪花。
这倒是叫襄妃有些意外。她的贴身嬷嬷私下打听,只说任丰年当秀女时,便格外嚣张,各样顶撞呛人,又不守规矩的事层出不穷。
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