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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我叔父!”打马先行。
青石板路,马蹄渐远,空寂的长街只留下几串急促的碎响,似将整座城池都踩在了脚下——那不同寻常的,是安静!
统领府的护卫见了左骥大吃一惊,忙将他引入府内,恰好左护当日休息,自家叔侄相见,又兼事情紧急,便省去了许多客套,左骥道明来意,最后问道:“叔父,朝中近日出了什么大事?为何数封紧急军报至今都没有答复?”
左护紧握着左骥的手,生怕一个松手,连眼前这个小侄儿也会陷入险地。大哥、侄儿遇险,他能不心急如焚?可现在
“叔父,怎么办?”左骥早已没了主意。
左护咬咬牙,也不顾了那许多了,拉着左骥就走,“随我面见陛下去!”
两人骑马至宫门外,果不其然被人拦了下来。左护扔了令牌过去,喝道:“不认识我左护,也不认识禁军统领的令牌吗?还不速速放行!”
军士抱拳道:“今日并非大人当值,大人有事,还请明日再来。”
“我有紧急军务,刻不容缓!骥儿,走!”左护扬鞭,欲要硬闯。
门内一人骑马而来,鞭梢轻扬,正与左护的鞭子绞在一起。来人笑道:“左统领。”手上却紧拽着鞭子,暗暗与左护较劲儿。
左护见是韩嚭,既惊且怒:惊的是他们叔侄刚至宫门,韩嚭竟然就得到了消息,可见宫中遍布了韩家的势力;怒的是,左护知道,韩嚭不安好心!
“啪”,鞭子挣开。
左护压下心中怒火,客气道:“韩将军,在下有事求见陛下,还望将军通融。”
左骥在一旁暗道奇怪:他离开钰京不足半年,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一向由风云两翼戍卫的王宫改由天执右将军总管?
韩嚭微微一笑,“并非韩某不通融,只是陛下早有旨意,谁也不见。”
想到陛下近日无心朝政,左骥提到的紧急军报定也是被韩嚭压下,左护更怒,语气也冲了起来,“韩将军,凤都战事吃紧,左护必须要见陛下!”
左护作势要闯,韩嚭一挥手,数百手持兵刃的军士从暗处涌出。
韩嚭眼眉微瞟,看向神情惊愕的左护叔侄,勾起唇角,慢悠悠道:“左统领,太子病危你该是知道的,难道还要拿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去打扰陛下?左统领可不要明知故犯,逆龙之鳞。”
太子病危?左骥吃了一惊:太子才只有六岁,怎么会然而即令太子有恙——他双手紧攥缰绳,以至肩膀都跟着轻轻颤抖:这韩嚭,分明刁难!
小事?左护剑眉倒竖,“韩将军将十几万人的性命视作小事吗?延误了军机,将军可担待得起?”
韩嚭不以为然,哂道:“莫说是十万人,就是百万人也比不得太子一条命金贵。”摆明了不会放行。
左护大怒,“韩嚭,你这是挟嫌报复!”
便是挟嫌报复,你左护能耐我何?韩嚭冷笑,“请左统领、左先锋回府!”
“你”左护欲动,明晃晃的刀枪已到眼前,而韩嚭则在众军士掩护之下拨转马头,慢慢行远。左骥心焦,可见叔父被阻,他也不敢鲁莽行事。
思及十年来左家失宠,韩家得势,且不说他的大哥、侄儿在凤都浴血奋战、生死未卜,而韩嚭养尊处优、清闲安逸,单说从玄都到钰京,他贴身侍奉陛下十数年,如今想见陛下一面却难比登天,怎不叫左护悲愤难平?
心中郁愤,唯有仰天长啸,清泪满面,“陛下!陛下!”可纵然他喊裂肝胆,宫门重重,商晟也听不到一字。
“父亲。”
韩嚭下了马,扔了马鞭,听见一声“父亲”转过头来,才发现给他牵马的不是别人,正是儿子韩夜。韩嚭不悦,“怎么是你?”
韩夜不答反问,“左统领有什么事要觐见陛下?”
“没什么。”韩嚭不愿与儿子再起争执。
“是凤都的军情吧。”韩夜道。
韩嚭掀了眼皮,对儿子道:“就算是十万火急的军情,你以为陛下有心情处置吗?如果你愿意帮左都左护,愿意逆龙鳞,为父不拦着。”走了几步又回头道:“锦都神医沈渡不肯为太子诊治,触柱而亡,他的儿子沈中庭也疯了,若非帝后阻拦,陛下早就要杀人了,你不怕死,只管去,只别说是我韩嚭的儿子!”
一死一癫!韩夜握着马鞭的手,沁出汗来。
七世草
【章十】七世草
“商晟,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凤都颜氏的诅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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