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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烟大人知道我跟你熟识,所以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她是星宿厅的人,不方便来这里。”落伤皱了眉头,他皱眉的神情,跟青烟很像,我的心又疼了起来,“你怎么还伤得这么厉害。”
我动了动嘴唇,还是咽了下去,话没有说出口,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不是我不想,而是我说不出口。
落伤默了默,看着我左手上的骨头链子,说道:“这些骨头,还是青烟师傅从我那里拿走的。一直以为他也要练骷髅术,原来是净化之后送给你的。上面还留着青烟师傅的气味,不难辨认。”
一听到青烟的名字,我的眼眶已红。落伤不知我在想什么,说道:“我进来的时候,红纱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门口的人不让她进来。”他又将手里的包裹打开,放在我腿上,“红纱给你的。”
我看着那颗颗精致的万花果饼,脸上却酸涩得露不出一丝表情,心里酸楚得很。红纱等了几天了?守门的人怎么会让一只灵虫进灵兽的大门呢?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来往的灵兽不害怕吗?
“自从那天青烟师傅和你突然离开,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落伤似乎顿了很久,才问道,“青烟师傅出事了吗?”
我浑身颤抖起来,嘴唇也止不住的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决堤了,一阵阵的疼痛笼上心头,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扑在落伤的腰间哭道:“青烟死了,青烟死了。”
多日未说话,我的喉咙立刻涌上鲜血,溢满在嘴里。
落伤也是一震,一只手已伸来,抚着我的头,手却忍不住在抖。
青烟对我而言,是恋人。对落伤而言,是知遇良师。神官大多性善,但是比起其他星宿子,对半妖的他还是多少会有偏颇。青烟是唯一肯全心教他的人,也是唯一对他诚心的人。
我想只有落伤能明白我撕心般的痛,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能在他面前开口说话的缘故。
我伏在他腰间哭了很久,直到哭得晕厥过去又醒来。
落伤再看我的时候,眼中除了伤痛,还有坚定,他定定的看着我,说道:“你要连同青烟师傅的份一起活下去。”
我本已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涌了出来。连同青烟那份一起活下去,连同青烟那份一起活下去?让我一个人活着,让青烟孤单的在冥路里游荡?
落伤走后,我又像失了魂魄般。
寒冬来了,我的伤更严重了。现在我连吞咽都困难,今天吃了槿烟大人送来的药丸,伤口不会那么疼,但是没有愈合的迹象。
小喜又将我送到院子中晒月光,又让一些小狐狸过来陪我说话。只是他们大多待不久,就一起到外面玩去了。
母亲过来的时候,我还睁着眼在看月亮,身上却不会汲取灵气。
母亲站在我面前,挡住了月光,有些暗,我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她的身上却泛着冷清的气息,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你不是从来不会喊痛,也从来不会带着满身伤到第二天吗?金蚕鞭打人那么疼,你不是很快就能好吗,为什么现在你还躺在这里,快点起来,快点起来!”
我直直的看着母亲,在凡人来说,她真的很漂亮,只是常年的忧愁,让她的眉间有了阴郁之色。我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好看着她。我现在想多看母亲几眼,现在我自己都能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以前要那样对我,但是我绝没有怨恨她。
“双儿,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娘以后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打你了。”母亲半跪在藤椅旁,握着我的手,泪已落下,“你要什么,娘都给你,你想去哪里,娘也不会拦着你。你好起来,娘什么都答应你。”
南海从来不会唤自己的母亲叫做娘,这是北海的称呼,我自小也都是叫母亲大人,现在听来,却觉得比母亲大人来的更要亲近。
母亲见我不动,忽然站起身,哭喊道:“你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这世上已经没有你可留恋的东西了吗?”
她似乎有些站立不稳,却伸手朝我脸上打来,掌已落至一半,却被另一只手挡住了。她愣了一下,迅速的收回手,惊愕的看着来人。
我的眼里已经有了一丝动容,是绿木叔公。
绿木叔公跟几百年前比起来,样子变化并不大,只是眼眸中多了一份沧桑罢了,样子却还是年轻的。他默了默,淡笑道:“好久不见,锁秋。”
母亲似乎见到了鬼般,惊恐的退了两步,僵持了半晌,见他要靠近我,却扑了过来,将他推开,颤声道:“不要碰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