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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司年龄最小的一列,只比孙大一岁,二十出头,但从事建筑业风吹日晒,一般都很显老,劳的块头又大,偏胖,看起来象三十多岁的人,以前一直在工地里泡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粗蛮惯了,资历浅,显然不能驾驭鼎瑞这种让他师傅都做不下去的局面,所以经常出洋相,大家常在背后议论不疲。然而这次的“武断”错误却无人提及,包括曹老师。紫回到预算科,心花怒放地笑道:“劳经理说乐经理武断!”孙会心地抿抿嘴。紫立即说:“全公司上下只有我们俩个听出来了。”
“曹老师应该也听出来了。”
“不会的,她若听出来刚才就会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血腥
下岗职工晟把公司底层楼梯旁的空间利用起来,在周六周日用木板隔成一间房屋供自己使用。劳周一看到气得血直往上涌,下午就把晟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每周周一都笼罩着从周日到工作日的过渡心理氛围,二层楼一片安静。忽然不知道哪个办公室噼里啪啦,声音发闷沉重急促,伴随着人“啊,啊”的厉叫。有人在打架!所有听到的人都意识到了。过后紫津津有味地复原了整个过程:劳要晟把那屋拆了,晟问不拆会怎样处理?劳说摆平。晟认为劳是说摆平他,上去就是一个耳光。两人扭打起来。平静下来时劳解释刚才说的摆平是摆平这件事。打架第二天早上凡是经过了经理办公室的人都能看到劳低着头伏在办公桌上的衰相。紫是最高兴的:“今天照样上班,真是坚强!”
鼎瑞后来越来越邪门,先是半夜一把大火烧得不明不白,从二楼办公室到三楼以上住家,火势很猛,住户所有人都醒了,有的冒着大火冲出来结果导致烧伤直接去医院,有的卷个被子冲下来,一些人是来到二楼背面长廊往下跳,结果好几个骨折,包括亮,紫是后跳的,看见下面有汽车,就先跳到汽车上再跳地面。最幸运的人是醒来后正要想办法时消防车已经来了。那是办公室工作人员徐师傅,很胖,睡觉一向睡得很死,所以说“憨人有憨福”。已向公安局报案。但自然是没有结果。后来又是公司领导层被举报,检察院来了,查了一段时间,不了了之。此事导致的直接结果是乐经理萌生去意,不管事了,劳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干得没意思,不久调职了,一向会为人,公司在餐馆里开了欢送宴,大家欢聚一堂吃了饭又K歌,尽欢而散。乐在公司里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如果没有那次挨打事件:他正走下公司一截楼梯,两个男子冲上来将他痛打一顿,边打边骂,他没有任何反抗。在公司的人自然都倾巢而动。
一个男子停下打骂指着乐对围观的人说:“你们说他是不是人,占我老婆十年了!”乐很矮,四十多岁了,聪明得秃了顶,唱歌跳舞都不赖。老婆高大,很精干的样子,是村里的妇联主任,一直不入他的“法眼”。他早就想离婚,乐父不同意:“我在你就休想!”情人娇小玲珑,最初是建筑工地的小工,他们就是那时认识的。挨打风波过后全公司都知道了,但乐那时进公司已有一段日子了,早已取得大家的信任,而且毕竟是个人私生活的事,又是为此挨了打。所以大家还是尊重他。不久乐父去世是白喜事,大家都凑份子吃酒席,劳对乐笑笑:“把嫂子接回来吧!”后来接嫂子并未大办婚礼,公司就只有劳去了。
最初乐找洪,希望给自己一个工作岗位,结果洪让他当副经理。无论是建委领导还是公司的人,都能看出来乐比劳更适合当一把手,但问题是乐在上面没有人,只能当副手。劳心里也明白,年轻气盛使他非常不服这口气,一再在各种场合强调乐是他的助手。
当然鼎瑞最邪乎的是劳的暴死。公司实行裁员后下岗人员伺机闹事,都知道劳年轻不经事纷纷蠢蠢欲动,先是好几个人占了公司新建待售的楼房,后来又纷纷仿效晟把公司办公空间占为己有,与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人包括地头蛇也经常来吵闹,有位婆婆与劳争执不下,竟然一屁股坐上劳的办公桌。建筑业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普遍疲沓,生意不好做,内忧外患最终让劳精疲力竭,只好申请卸职。
建委任命另外一位副经理叶为正经理。叶来公司原本是顶替乐走后的空缺,已呆了半年了,看起来很猥琐的样子,和洪、劳、乐不是一个路数,不是建筑出身,扶正后一大要务是整劳。大家都说是因为他来公司一个月才分到一张办公桌。这事与紫很有关系。那张办公桌是亮的。工会主席瓿让紫交出已下岗的亮的办公桌钥匙,紫一直都扯着各种理由未交,拖了一个月。瓿最后问紫:“你是不是对亮下岗有意见?这么长时间了,叶经理还是没有桌子,实在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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