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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城已全毁,一无所有不能守,故第八团未曾渡江入城。为兵力集结计,将该团撤至德山地区,与七、九两团会合,迎击敌人。敌人由赵家桥方面抽调兵力来攻,与第三师揭开惨烈战斗,第八团团长张惠民阵亡,迄今仍在激战中。一九○师不但无战绩,反被敌攻乱一部,损失重大,朱师长自感愧对职责,引咎离职不辞而去。”
暂离战场就医疗伤(1)
综合四天来敌我战场动态,战斗及伤亡概况:敌人一开始就判断错误,以为我第十军全部都在田家铺以北地区,故亦将其两个师团以上之兵力,集结于预十师以北地区。岂知其正面仅预十师一个师,军主力在田家铺之东,实出乎敌人预料之外。预十师先期两昼夜之猛烈攻势,当然不能突破极端优势之敌北进,但却使敌人伤亡受到严重打击。预十师适时转向北北东攻击,转移兵力于赵家桥,敌也随之将主力转用于赵家桥西北地区。第三天拂晓,又与预十师发生血战,第三、四两天恶战中,预十师伤亡更加惨重,敌亦未得到丝毫便宜,而且其伤亡尤有过之。预十师虽未能解常德之围,却始终将敌主力吸引着,而使第三师从容由东南向西北迅速攻击前进。奇兵突出,攻至敌之背,乘虚攻占德山及常德对岸汽车站之线。这一着,迫使敌人慌张失措,不知国军有多大兵力到了背后,惟恐将其归路切断,为促间由赵家桥方面,急调大批兵力,与第三师血战。赵家桥方面之预十师及一九○师之压力为之减轻,而我第三师不是弱者,与敌硬拼死斗,故敌我伤亡皆重。以一军之,欲战胜三倍于我之强敌,势必不能,却打得敌人伤亡枕藉手忙脚乱,则是事实。
我接着说:“若是现战场之西,我有强大友军,对敌桃源县境渡河点施以压力,敌非撤退不可,否则敌处于背水战,极端危险。”
副官处长张庆宽上校入厅:“报告军长,葛副师长后送工具及民夫都准备好了。”
军长应好,要我即刻起程,并赠送万元法币(国币)。
我向张处长道:“带来的五名枪兵,妥为安顿,尽速要他们回连。”
叫卫士韩在友至我面前,我在军长给我的钞票中抽出一扎交给他,替我分给他们五人,共生死一场,微表心意,向司令官及军长辞别,又向大家打个招呼,上轿起行,到达军野战医院已深夜二时,院长郑焕华中校(曾任台南永康荣民医院院长,后病逝),以及医官等多人,闻我到来,相率出迎。二十八团团长陈希尧上校左臂被敌刺刀刺伤,亦在行列之中。前面曾提及,我别无所感,就是人缘好,全军上下对我都有好感。大家七手八脚,将我拥至院长房中。
郑院长道:“自得到副师长负重伤消息后,大家焦急万分,以后没有你的下文,更为忧虑。你到达军部消息传来,大家如释重负,但又担心你的伤势状况,至何种程度。现在好了,我们内心解不开的结,总算化解了。”
“谢谢诸位的爱护关怀,伤势以后的变化如何,不敢逆料,目前大概暂时可以说是死里逃生,闯过一切,现在窒息之感极微,咳出来的,只带有极为浅淡红色血水,其中有点少许深红色血丝,证明大量出血已止,仅有点细微出血,伤口受震时,仍极为疼痛。”
我问陈希尧团长伤势如何?
他说:“我这伤算得什么,与你及李团长之伤比较,则有天壤之别,只是发炎了,左臂肿起有如小腿,打了消炎针后,瘦了很多。”
一般人称之为消肿,他好像臂膀子瘦了有点难过。二十九团李绶光团长也在野战医院,躺在床上不能稍动。我起身去看他,他也是肺部被敌弹贯穿,与我同病相怜,较我更严重。彼此见面不胜伤感。李团长因伤不能多说话,由其卫士说明负伤经过。
“激烈之战斗间,团长站在约三公尺高坡边缘上,指挥作战。突然间,团长一头栽向坡下,我虽在身边,在无备之下一把没抓住,其下坠之力,也将我带下坡去,一脚踩在团长左后背。以后检查伤势,敌弹由右前胸进入背后而出,并将前胸肋骨打断一根。我那踩在左后背之一脚,又将团长左后背肋骨踩断一根。团长固然不致责怪于我,自己却内疚不安。”说时几乎流下泪来。
李团长伤后的想法,与我一样,认为准死无疑。大概因我们活罪都未受满,阎王不收,因之都活过来了,但所吃的苦头则够受的了。大陆撤台,李团长以无职军官身份定居高雄,因无其他专长谋生,依赖太太充任小学教师维持家计,后病故高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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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离战场就医疗伤(2)
官兵在战斗中,谁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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