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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死了,岂非可惜得很,你若是肯乖乖地来听姐姐的话,说不定……”突听一阵“叮铛”乱响,杯盘碗盏,俱都倾倒,那六条汉子,竟也都跌倒在地上,有如醉死了一般。
得意夫人眼波一转,笑道:“好没用的东西,三杯酒就醉倒了……”
言犹未了,突地变色道:“不好!”“嗖”地一步掠到那癞子身侧,纤掌如电,疾地刁住了那癞子的手腕。
那癞子道:“什……什么事?”
得意夫人厉声道:“好大胆的奴才,你竟敢在酒中下毒,快将解药拿出,否则……”
那癞子突地仰天一笑,道:“你终于也发觉了么?只是,却已太迟了!”
这正是得意夫人自己方才说出的话,她此刻自己听了,亦是容颜惨变。
南宫平、风漫天齐地精神一振。
只听那癞子笑道:“这本是你们给我的药,我再拿来给你们吃,岂非天经地义之事!”
狂笑声中,得意夫人的身于已倒在地上!
那癞子“咯咯”笑道:“得意夫人,你得意的时候,未免也太短了些。”但言行举止,仍是痴痴呆呆,胧胧瞳瞳。
南宫平暗叹忖道:“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想不到这样一条猥琐的汉子,却有如此机智,但除了如此痴呆的汉子之外,又有谁能将精明的‘得意夫人’骗过。”
为何聪明人常会上呆子的当?为何呆子若要骗人,总是特别容易?只因人们若是太过聪明,别人见了他便要加意提防,但人们见了呆子,自然便不会再有防范之心。
南宫平此刻的心念,正是本着这个道理。
那癫子蹒跚着过来,为南宫平等三人解开了绳素,但南宫平等穴道被点,仍是动弹不得。
风漫天道:“大恩不敢言谢,但望阁下再为在下等解开穴道。”言语间十分恭谨。
那癞子却痴痴笑道:“什么穴道?”
风漫天长叹一声,道:“阁下既是真人不露相,在下也无法相强!”
南宫平忖道:“此人虽有一颗正直侠义之心,又偶然骗过了得意夫人,但终却不过只是个俗子而已,风漫天怎地定要说他是个高人?”
只听风漫天仔仔细细将解救穴道的方法说了出来,那癫子伏在南宫平身上,依样画胡芦,风漫天说一句,他便做一样,但饶是这样,他还是多费了许多冤枉手脚,累得气喘咻咻。
南宫平只觉一阵阵酸臭之气,扑鼻而来,实是令人不可忍受,那一双手掌,更是满藏油垢,他平生所见的脏人虽然不多,但此人却河算是第一,穴道一解,不由自主地,一掌将之推开。
那癞子踉跄后退几步,“噗”地坐到舱板上。
风漫天面色一沉,道:“你嫌他脏么?若没有他这样的脏人,你这样的聪明人早已喂了鱼了。”
那癞子连连赔笑道:“小的本来就脏,怨不得公子嫌弃。”
南宫平方才那一掌本非有意推出,此刻心里更大是羞愧,一面解开了风漫天的穴道,一面赶紧去扶起那癞子。
那癞子惶声道:“不敢当不敢当,莫要弄脏了公子的手。”
南宫平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惭愧。
风漫天也不理他,大声道:“我风漫天一生未曾向人下跪,但今日……”忽然跪到地上,向那癞子下拜。
那癞子惊惶之下,也拜了下去。
风漫天道:“我拜的不是阁下救了我的性命,而是拜的阁下使我不致羞辱而死!”
那癞子结结巴巴却说不出话来。
南宫平一生之中,心里从未有此刻这般惭愧,只因他一生之中,委实也未曾做过有背良心之事,当下亦自期期艾艾,感激了一番。
那癞子道:“不敢。”
那怪物“七哥”却提起了一条大汉的双足,拖向船舷。
南宫平道:“你要做什么?”七哥“道:“抛下海里喂鱼。”
南宫平道:“这又何苦,他们虽然……”
风漫天冷冷道:“你对仇人倒仁慈得很,只可惜对恩人却……哼哼。”冷哼两声,转首望向别处。
那癞子瞧了南宫平一眼,结巴着道:“杀了他们我也觉有些不忍,不如将他们放在船上的救命小船里,任凭他们在海上飘流,等他们药性醒了,是活是死,就全都靠他们的运气了,这样岂非好些。”
风漫天叹道:“阁下既有此意,自是好的。”他虽然本该将他们带回岛上,但此刻却绝口不提,于是三人一起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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