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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纵身一跃,往近楼房那枝叶茂盛的木棉树一攀,精准抓住了树枝后,一个回旋,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滚后,轻轻落在她眼前。
他突然的从天而降,把若蝶吓傻了!
“回去吧!义父在等你。”他带着和善兼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道。
一时间,她感觉他像风,眼前的他,不是可以轻易捉住的,更遑论要他停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不,我不回去!他不是我父亲。”
“他是。他是你父亲,而你已经惹毛了他。这下,你应该很满意才是。”
他没责怪的意思,但在他眼里,她却清楚看到“怜悯”。
怜悯?她为这讯息而感到伤感。
“我的行为很幼稚、很鲁莽?”她的泪水终于在盘旋很久后滴了下来。她努力擦着泪水,越擦,泪反而越多。
“你同情我?我不要……不要你的同情。”她哭得像泪人儿,哀怨地瞅着他。
“不是,我不是同情,我知道你只是在宣泄不满的情绪。”他向她走来,大手轻抚着她的细发。
“你已经没有父爱很久了,讨一些回来,应该的。”
“笑话!我才不要父爱!我恨他,我很恨他。他不爱我母亲,而且还把她说得很不堪……”
“不,不对。你这样说义父,对他不公平。他对你母亲的印象不深,当年,只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你母亲年轻的时候,应该很像一个人,如果我印象没错,她大概长得很像义父的初恋情人,而义父把你母亲错认了,又加上喝醉了酒,所以……”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若蝶眼里有一抹诧异,泪水也止住了。
令狐子风说得似乎没错,那一夜激情的确是在古煌喝醉了酒、认错人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该羞辱那时已有了身孕的母亲!
“年轻时候的义父有很多飞来的艳福,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实在太多了。”他似乎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手掌轻轻抚着她泪流满腮的容颜。
“答应我一件事,跟义父好好相处,其实他很想补偿你失去这么多年的父爱,给他一个机会。”令狐子风温柔起来。他相信他可以说动她,只是尚欠一个正当的理由。
“让他至少可以活过六十岁。你已经没了母亲,那种丧亲之痛,你应该比谁都了解。”他带点严肃的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有几秒的惊惧。因为,他似乎话中有话。
“义父脑里长了一颗肿瘤,如果受太多刺激,恐怕……情况不乐观。”他的眼眸直直盯着她。
怎会?她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在诓她呀!?
“不相信我?这种事,我敢拿来随便说说?”他的双手紧握着她的。
“这是义父的私人医师说的,明天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现在,我要你回书房,接受他对你的安排。想想,他可是你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见她一脸安静,他知道他说动她了,利用善意的谎言。令狐子风很满意地点点头。
若蝶没有其它的理由不接受安排。
当她柔顺的跟着令狐子风回书房时,那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还挺令古煌讶异的。
刚刚才高分贝挑衅他的人,现在安静地不说话,没有激动、没有怒火,只是一脸心事重重……
古煌叫管家带着若蝶回房间,接着若有所思地瞄了令狐子风一眼——
“你施了什么计谋哄住那小丫头?”
“只要义父能骨肉团圆,子风用了什么方法,又何必去研究?”令狐子风恭谨地颔首后,露出一个别具深意的笑容。转身离开书房,身影迅速地消失在夜色里,就像一阵来去不定的风。
古煌淡淡地从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心里想着——
多下点功夫,拿份特别的礼物给为父的瞧瞧吧!别辜负我从小对你的栽培。
盗王这头衔没有敏捷身手、远虑思谋及洞烛先机的能力,是很难受到肯定的。小子,你可别想得太简单了!
若蝶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内心浓浓的恨意,矛盾的心结在脑海翻腾着。
教她怎能不恨古煌?
从小她就是被轻视的眼光看到懂事、看到麻木。以前的民风还不算开化,母亲受的屈辱更多,而这些都是不容抹煞的残酷事实。
为什么当她想好好反击时,却意外得知那冷血薄情的老家伙有……脑瘤?
“小姐,这是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