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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己行为早有疑点,吴歆却置之罔闻,只字不提,这份情义自己不知又该如何承受。悲的是如今再非从前,身边如何再有朱锦、墨砚那样贴心的人。思来想去更觉无味,默默只往房中走去,软底的绣鞋走在鹅卵石上,咯得人暗暗生疼。
故人悲述掉向河陵
到了太阳落山,那月亮在云岩中此涨彼落,不知是怨是慕,袁梨晨便道自己要出去稍稍走走,吴歆得知,也说是白日太热,这时也想出去看看这平湖月色。袁梨晨却再三推托,说只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静静走一走,不过须臾就回来。吴歆看她执意不肯,终究叫了琳碧和一个卫士跟着才放心。
袁梨晨这出去只为了散步排忧,一路上心不在焉,随意信步,一时停下来,只见边上几棵杨柳掩着一户卖凉茶藕粉的旧房子,那房子斜斜的对着远处湖边曲折的回廊,袁梨晨便进了这小铺子,里面几张揩得发光的旧桌子,他三人捡了一张坐下。
“三位客官要些什么?”那店家上来问,袁梨晨正望着看外面柳梢头上的月亮出神,听这声音甚是耳熟,一抬头见那妇人,浅浅的鱼尾,单眼皮下高高的鼻梁下,紧抿着的两片唇,不是自己的奶娘元氏又是何人,顿时口唇轻轻地颤着。她揭去纱笠,元氏一看见她,不由也大吃一惊,半惊半疑地叫了一声:“姑娘?”又茫然地看着袁梨晨身边的两人。
袁梨晨听她这一声熟悉的叫唤,眼泪便要出来,瞧她疑惑的神情,忙起来拉过她,对琳碧二人说:“我遇到故人了,先去去就来。”元氏跟柜台上的打了个招呼,便拉着袁梨晨往后堂走。
四下无人了,袁梨晨拉着元氏的手,眼泪便往下掉,哽咽了一声:“奶娘。”
元氏问道:“姑娘怎么到这来了,那两个人是谁?”
袁梨晨低了头只说:“奶娘再别问这个,说出来无益。”
元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朱锦、墨砚呢?小姐怎么消瘦了,神情也不太一样了,这声音也有些变了?”
袁梨晨摸了摸颈间,自从她被从水间救起来后,嗓音确有些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当日病体未愈下水受伤所致,她低喟着摇了摇头:“她们并不在这里,奶娘再别问我从哪里来,倒是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元氏叹了一声说:“这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当日里小姐走了不过半月功夫,老爷就接到朝廷的旨意也叫进京,当时并没有说有什么坏事。谁知这一去也不过一两月,官府就说咱们家犯了事,老爷在京里已经认罪了。当日里我瞧见那些执刀持枪的兵丁,将府上的人锁着只顾着推搡,翻箱倒笼的,阖府乱成一锅粥。我要不是当年夫人允我出来自立门户,我只怕也被带走了。府上没了,我在外面思前想后的总是害怕,就带了家里小子离开了海宁,到了这里,觉得有些家乡的样子,就停了下来,靠着当年府上的接济,在这开了家小小的铺子度日,日子也还过得去。”说着只管抹眼泪。
袁梨晨问道:“我家里的人呢?老太太、我娘都如何了?还有碧丝她们?”元氏怔怔地看着袁梨晨:“小姐都不知道吗?”
见袁梨晨摇摇头,元氏叹道:“当时那些官兵说夫人是解到河陵城,我又打听了老爷的去向,也是从京城直接押解到河陵城,发配在那的采石场,不知道如今是不是在一处。那一日实在是乱极了,官兵又把守着,我只能远远地瞧,只知道碧丝她们被卖了,却不知去哪了,至于老太太……”元氏说到这,嚅嗫着看着袁梨晨不言语。
袁梨晨知道不好,却只推着她问:“老太太怎么了?”
元氏道:“小姐,我说了你别伤心。老太太是个有福的,还在海宁那几日就去了,省去了许多苦楚。”她把话皆往好里说,只拿眼觑着袁梨晨。
袁梨晨听了,身子一僵,手也滑落下来,过了一会,默默点头道:“是啊,早去早好,倒也干净。”
元氏听她如此说,倒觉得诧异,又奇怪她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睛茫然看着室内,目光移到一处,不由开口道:“小姐,如今我在这给老太太供了牌位。”袁梨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一方桌上安着一块长方小板,竖粗横细写的正是自己祖母的名讳。
她走到桌案前,捻了一把香点燃,就地拜,再拜,在烛光中,元氏看到她面颊上有泪痕。终于她起来了,对元氏道:“奶娘,谢谢你。”
元氏不由怆然低叹,她见袁梨晨在身上摸索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来,心下明白忙推却道:“姑娘,不用。”
袁梨晨执意把这锦囊塞到她手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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