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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窗外传来了敲三更的鼓声,直到四周都已完完全全的安静下来,万籁静寂。
◇◆◇
御史院关押犯人的牢狱,看守并不是十分严密,刚敲二更,狱卒就睡下了,牢笼的门却还开着。
御史院,人间阎罗殿,旁人都唯恐走近一步,哪里料到会有哥舒碧这样的人,泼大胆子来翻牢劫狱?
哥舒碧轻松的就摸进了牢里,一股恶臭迎面扑来。
那是一种混杂了血腥味和死尸腐臭味的恶臭,再夹杂着两旁传来的虚弱低微呻吟,还有彷佛疯子一般尖利凄惨的哭喊声,阴森森又毛骨悚然,饶是哥舒碧再怎么艺高胆大,也不禁觉得后背发麻,只想早点寻见陈进,救了便走。
拐过弯,正对着走廊的一间牢房没锁,里面的人仰面躺着,正是陈进。
「陈兄?陈兄?」哥舒碧抢上前去,扶起他小声唤道。
听见熟悉的声音,陈进艰难的微微睁开浮肿的双眼,「哥……哥舒兄……」
「我来救你。」哥舒碧一边低声道,一边就要背着他走,却被陈进拒绝了。
「给打成这样……好了也是残废……」他满是血污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那李任青……把我陈进看成什么人?又怎么会顺他的意诬指太子?在下……在下……咳咳咳……好歹还分得清善恶……不是那等……那等指鹿为马的无耻小人……留下千古骂名……染污青史……」
「陈兄,别说了,我背你出去,定会治好你。」哥舒碧听他气若游丝,却还强笑着,依旧不改素日正直的脾气,心里不禁戚戚,打算不再听他说下去,硬要带走。
哥舒碧身形微动,陈进仿佛就知道了他打算做什么,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鲜血淋漓的手指忽然紧紧揪住对方的衣襟,一双眼瞪大了,直直的看向哥舒碧。
「帮……帮我带给朱颜姑娘一句话……」陈进强撑着,开口道:「我……我是真……真的很喜欢看她笑的样子……很喜欢……」
他说完,仿佛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一般,脸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容,微睁着双眼,气息微弱。
哥舒碧大惊,要去背他,陈进却使劲抓住了铁链子不放。
外面又传来人声、脚步声,也许是巡夜的狱卒过来了,哥舒碧赶紧闪到黑暗角落里躲好。如是几次,陈进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宁为直中死,不向曲中求,甘愿死在这狱里,也不肯随哥舒碧逃出去。
见无法说动他,哥舒碧心里恻恻,也实在没有法子,只得退了出来,循着原路回去。
◇◆◇
过了几日,传出消息。
杜有邻、曹柳积判杖决,贬往岭南。
然大理寺行刑之际,不堪刑罚,均于杖下毙命。
又,陈进在御史院狱中绝食而死。
◇◆◇
罗紫卿来翠涛居比以前更勤了。
每次来了,就待在以前他和陈进常去的那间雅阁,也不做别的,只是喝酒而已。
这天也是如此。
待坐在椅子上,愣愣的看向窗外。
好友受尽酷刑冤屈而死,他却帮不了救不了,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他是太常少卿,是人们眼中的官。
官又如何?
在强权面前,一样的无可奈何。
罗紫卿长长的叹了口气。
眼前忽然放下一壶玉壶春,他讶异的看去,安笙已经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请你的。」安笙平静的道。
罗紫卿笑了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伸手给对方斟满,又给自己满上一杯。
静静的喝了几杯,安笙酒量不是很好,脸颊已经泛起潮红,蓝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盈盈水气,侧头看着罗紫卿。
被对方这样定定的看着,罗紫卿心里一阵乱跳,可能也是酒意上来了,他只觉得脸上发烫,火烧也似的。
「安……安笙?」他结结巴巴的开口。
「……对不起……」安笙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之色,低声道。
不明白安笙为何要对自己道歉,罗紫卿不解的皱起双眉。
说完那三个字,安笙回过头去,乌黑的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子。
「任青……李任青……我和他认识的……」
「我知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