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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胜坐下!”杨喜说道:“没钱就不用办存折了,等你发了津贴以后再说吧!”
“报告!”李永胜又站起来了,两眼炯炯发光的说道:“津贴是钱吗?”
“是呀!”杨喜耐心的解释道:“你们每个月有21块钱的津贴费,可以用来买稿纸、牙膏牙刷、手纸……”
“俺能挣钱了!我要把钱寄回去!”李永胜激动得语无伦次自言自语道:“21块钱,能买十来斤猪肉,俺妹妹、弟弟快一年没有吃肉了……”
“李永胜!”
“到!”
陈志军问道:“你家里条件不好?”
“是!”激动的李永胜立刻变得想泄了气的皮球,沮丧的说道:“俺娘有痨病(肺结核)干不了活,俺爹身体也不好。山沟里的地不好种,一年打不了多少粮食,还要粜了换钱给俺娘看病,赶上年头子不好,俺们家就要借粮食吃。俺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都还小。支书是俺二大爷,他说当兵是条出路,俺爹狠狠心就让俺来了。俺来的时候俺爹用后坡上的那块好地把支书家的那块石头板子地换了,俺家就那一块好地了,要是开春雨水不好,俺家还的去借粮食……”
来自农村的新兵们沉默了,他们肯定有着与李永胜同样的遭遇。李永胜的二大爷说的不错,当兵对于农村的孩子们来说绝对是一条出路。可是这条出路比独木桥还要窄,借此跳出龙门的机会微乎其微,但只要有机会就会有人争取,每年寥寥无几的征兵名额,都会有大批的竞争者。农村的孩子们能顺利的穿上军装,总是会让他的父辈们付出这样或者那样的代价。
听着李永胜的话,几个城镇兵如同听“天书”一般,他们想象不出贫困山区恶劣的生存环境是什么样子,但李永胜的叙述像重锤一样敲打在他们的心上。鸿飞不由自主的看了看他的手,这双手曾经每个月要花掉3、400块钱,这些钱对于每个月能有21块津贴费就欣喜若狂的李永胜来说是一个什么概念?
“李永胜,不要担心家里,好好训练就是对你父亲最好的报答!”陈志军语调轻柔的安慰道:“你家里的实际困难我会如实向上级报告为你争取救济,组织上也会协调地方民政部门对你家进行优抚工作,安心服役!”
“谢谢班长!”李永胜感动的热泪盈眶。
陈志军从衣袋里翻出士兵证,把夹在里面的20元钱交给杨喜:“用这20块钱给李永胜办一个存折。以后,你每个月从我的津贴里抽出10块钱给李永胜家寄去。”
杨喜有些为难的说道:“班长,你家里也不富裕……”
陈志军连连摆手,示意不要说了。
杨喜想了想说道:“那好,我每个月也抽出10块钱!”
“班长、副班长!俺不能要你们的钱……”李永胜激动的站起来。
“服从命令,就这么定了!”陈志军吼了一声。
鸿飞偷眼望着陈志军,突然觉得这个令人讨厌的班长也有让人尊敬的地方。
第七节 新一连一班(六)
入了冬就不是部队训练的黄金时间,全训部队到了这个时间基本上完成了训练大纲所规定的126天的训练课时,开始忙着送老兵迎新兵,部队也转入政治教育,也好让士兵休息调整一下为明年的训练打好基础。但是鸿飞所服役的部队不同,这都快“入九”了士兵们还在操场上摸爬滚打练的热火朝天。作为京城内为数不多的几个集中驻防单位之一,他们必须时时刻刻绷紧随时准备战斗这根弦、弦就像弓起身子的老虎一样,随时可以猛扑出去把猎物按在脚下。兵们拼命训练渴望着一显身手,但这种机会几乎没有过。当老兵们穿着发白军装离开军营的时候,他们带走的是满腔的自豪还有一丝遗憾,自豪的是他们保卫了首都的安宁,遗憾是因为他们没有等到一显身手的机会!
熄灯号响过以后,喧闹的军营立刻沉静下来,劳累了一天的兵们很快进入了梦乡,把偌大的军营交给了到处游荡的西北风。
新一班也按时就寝,班里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这两天的训练强度慢慢加大,新兵们累坏了。
鸿飞没有睡着,他被这所部队的训练强度吓坏了。来部队头一天看到的,那一队在刺骨寒风里光着膀子还搞的满头大汗的士兵,像赶不走的苍蝇一样不时闯进梦乡把他惊醒。现在这所军营对鸿飞来说,简直就是他想像中的炼狱,他需要尽快的想一个妥善的办法逃离这里,他快要坚持不住暴露本性了!
侧铺的兵在磨牙,鸿飞烦躁的在床梯上踹了一脚,“吱吱嘎嘎”的声音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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