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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汉的眼神柔和下来,他明白凡斯的出发点,也原谅了对方的无理。但是他仍然深信上尉有罪。他沉思了一会儿,好像做出了决定。他按铃唤史怀克,要他叫菲普斯进来。
“我计划密切追查此事,”他说:“结果一定会令你哑口无言,凡斯。”
菲普斯出现了,马克汉下达指示,“立刻去见圣·克莱尔小姐,问她在昨天下午李寇克上尉从她家中取走然后掷入东河的那包束西到底是什么?命她一定要说实话,告诉她你已经知道那是杀害班森的凶枪,她也许会拒绝回答并要你滚蛋,你下楼等候事情发展。如果她打电话,你从总机窃听;如果她送纸条给某人,拦截它;如果她外出——我不认为她会这么做——就跟踪她;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报告。”
“我知道,长官。”看起来菲普斯十分乐意接受这项任务,他愉快的离去。
“你的职业道德允许你用这么鸡呜狗盗的手法吗?”凡斯问,“这实在不像你平日的作风。”
马克汉靠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的吊灯,“个人行事方法与此无关,即便是有,也是为了伸张正义的理由而得以让步。社会需要保障,纽约郡的百姓视我为打击犯罪的保护者,职责所在,有时必须做出与本身性格相违逆的行为,我没有权利坚持自己的行事方法而让整个社会陷于不利的处境……你应该知道,除非有针对个人犯罪的实质证据,否则我不会滥用职权,但若属实,为了社会大众的好处,我有权利这么做。”
“算你有理,”凡斯打了一个呵欠,“但是我对社会大众毫无兴趣。对我而言,正直的行为比公理要重要得多。”
他刚说完,史怀克进来报告班森少校求见。
陪同少校来的是位年约二十二岁有头金色短发的年轻女子,她穿了一件简单美丽的蓝色绉纱裙,年轻娇柔的外表下,透着一股精明能干的态度,使人容易信任她的能力。
班森少校介绍她是他的秘书,马克汉在办公桌对面安排一张椅子请她坐下。
“郝芙曼小姐刚才告诉我一些事,我认为或许对你有所帮助,”少校说:“所以我带她来见你。”
他显得异常严肃,双眼流露怀疑的目光,“郝芙曼小姐,请把刚才你告诉我的话对检察官先生覆述一遍。”
女孩优雅的抬起头,以不疾不徐的声音道出,“大约一星期前——上星期三——范菲先生到艾文·班森先生私人办公室来找他。我的位子就在旁边,两个房间中间只隔了一道玻璃墙,如果有人在班森先生房里大声讲话,我可以听得见。五分钟后,范菲先生和班森先生开始大声争吵,我觉得很好笑,因为他们两人是死党,所以我没在意的继续打字,但他们的声音实在太大,所以我不由得听到一些。今晨班森少校问我他们吵架的内容,我想或许你也想知道,他们的话题围绕在期票上,有一两次提到支票,我听到好几次‘岳父’这个字,还有一次班森先生说‘我不干了’……然后班森先生唤我进去,命我到保险柜取出上面写着‘范菲——私人文件’的信封,我替他取出来后,因为簿记员有事找我,所以我就没有再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十五分钟后范菲先生离开,班森先生嘱我将信封再放回原处,他告诉我,如果范菲下次再来,除非班森先生在办公室内,否则在任何情况下不可让他入内,他还交代不可以将信封交给任何人——即使是书面的请求……就这么多了,马克汉先生。”
15“范菲——私人文件”(2)
她述说时,我对凡斯的反应比她话中内容更感兴趣。当她步入办公室后,凡斯不经意的一瞥立刻变为兴奋的注意。马克汉请她坐下后,凡斯起身去构放她附近桌面上的一本书,他的身体与她十分接近,在我看来是他为了察看她头颈侧边。她说话过程中,凡斯仍然不住的观察她,我知道他又在动脑筋了。
她说完,班森少校从口袋掏出一个长信封放在马克汉的办公桌上,“就是这个,”他说: “郝芙曼小姐告诉我这件事后,我立刻请她把信封取出来。”
马克汉迟疑的拿起来,不知该不该窥探他人隐私。
“你最好看看,”少校提议,“这个信封的内容很可能与这个案子有莫大关系。”
马克汉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平摊在面前。三样东西——一张艾文·班森开给林德·范菲已经兑现的面额一万元支票;一张范菲开给班森的一万元期票;和一张范菲所写的字迹承认支票是伪造的。支票上的日期是今年三月二十日,字条和期票上的日期是两日后,期票——为期九天——将于六月二十一日兑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