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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难。我恍惚记得,褚大人上个月好象得了件非常不错的寿山石,这个这个,您看…
褚遂良脸上的笑容当时便凝住,正在捻着胡须地手一僵,当时就扯下了几根。只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痛一般,呆了半天,脸上表情似悲似喜,显然心中斗争得甚是激烈。犹豫半天,才咬牙道:“如此便说好了。下个月,便将那石头送到公子府上便是。到时所须绘制的盘子,也一并送到。”
卢鸿得意地笑道:“如此甚好,必然不叫褚公失望。”
众人听得清楚,连忙上前。卢鸿也不客气,正所谓来者不拒。
“我恍惚记得,闫大人前时似乎得了一卷顾虎头的长卷…”
“我恍惚记得,祖兄是不是有一张古琴…”
“我恍惚记得…”
“小九你不用再恍惚了,你把我们家底都快翻出来了,比我们自己都清楚了。”祖述恨声说道。
众人连连点头,目光悲愤不已。
唯有太子李治,安然不动,目光平和,面带微笑。众人看在眼里,不由暗暗佩服,心道不愧是我大唐储君,这不为所动的沉稳气质,洵是难得。
“庶子大人”,等众人都一一出血完毕,李治才悠然上前,轻声说道:“刚才听庶子讲似与不似之间的画道至道,治实有感于心。”
众人点头,卢鸿谦虚不已。
“尤其是这对仕女,这美女开相绝美,若说似某人,又有几分差别;若说不似某,这神态实是栩栩如生,当真是神来之笔,神来之笔呀!闻道庶子有意将此瓶赠于尊夫人,到时李治必然登门拜访,细为解说!”李治侃侃而谈,大有平日卢鸿坐而论道地风范。
卢鸿听李治之言,心中疑惑。再将李治手中仕女瓶看了几眼,忽然心中明白李治之意,不由大惊失色。
第五章 似与不似之间
世间作画之人,所绘事物,无论山水、花鸟亦或人物,定然是其心目中最美丽、最动人的一面。
初学之人,往往囿于心中见识与手下技艺,跳不出样式模型,或拟古人,或临画谱。但画到绝妙的高手,自然是心手相应,全无规矩,手下写画全凭心中印象。
因此卢鸿画这仕女时,一眉一目,全凭心中感觉下笔,自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只是不想前些时见衡阳公主一面,虽然惊鸿一瞥,但衡阳公主美貌,确是卢鸿生平仅见。这份印象虽然未曾时时在心,但当其提笔作画之时,不知不觉便受到了影响。
并非说卢鸿对衡阳公主有什么念想企图,而是作画之人,天生对美的敏感,不自觉地影响到了他。结果这瓶上仕女画出来,倒有个七八分象是衡阳公主的神韵。
在场诸人大多没有见过衡阳公主的相貌,因此自然想不到这里去。唯独李治与姐姐相熟,前不久恪王之变时,因卢鸿神秘出现在衡阳公主的密室之中,以及那通向卢鸿卧室的秘道的缘故,对衡阳与卢鸿之间的关系就有些猜疑。此次一见这仕女画得略有些面善,当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与衡阳公主面目依稀相似。
但见众人为换卢鸿画瓷,一个个咬牙出血,李治却稳坐钓鱼台。等轮到自己上场,不轻不重地将这杀手锏抛了出来。果然见卢鸿开始未明其意,随即脸色大变。不由心中大是得意。
卢鸿心知不妙,只是当了众人,却无法分说,只得暗中叫苦,对李治道:“太子殿下——此事,不如过后再说?”
李治不为所动,淡淡地道:“庶子有命,敢不遵从。便待我那——师母大人来时,李治自然亲至府中拜见,更细听师尊解说。”
旁边众人听李治以太子之尊。竟然恭称卢鸿妻子郑柔为师母,又要亲到府中拜见,不由连称赞叹,果有太子风范,真乃大唐之福云云。
“为臣怎敢劳动太子大驾,还是暂待后议吧?”
“尊师重教,理所当然。何况闻说师母大人气量高雅,就是师尊也很是尊重地,李治如何能不去拜见?”
卢鸿不由气结,自然明白李治要胁之意。还说什么“师尊也很是尊重的”,摆明了是拿郑柔来压自己。心下暗怒,心道我与你姐姐又没有什么说不明白地事,难道还怕你告恶状不成?
再一想郑柔等了这些年,好容易京中事安定下来,将她接到这边,若再有些事生出来,弄得老婆不高兴。似乎也不合适。不过一对瓶子,自己随时能画。李治少年心气,又是太子身份,愿意有此表现之处,便遂他心罢了。罢罢,人在屋檐下,又被这坏小子算计了。反正早晚这家伙得当皇帝的,让他占占便宜就占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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