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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鸿一听大喜,连声谢过。他本有意回到范阳后,做些动作出来。有了郑家三老这面大旗,便要容易得多了。
郑知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这却谢什么,说起来,我们三个并整个郑家,倒要多谢你才是。不说这些个没用的了,你奶奶也要来送你,还把你小媳妇带来了,好方便你们说说话儿。”
卢鸿转睛一看,那若雪并郑柔,自桥旁一辆马车上行了下来,身后跟着的,自然是俏丫环红袖。
若雪先是笑了起来,然后对卢鸿说:“听说卢大才子要回去了,只怕我们府上啊,有人魂都给带走了。没办法,还得我这个当***费些个心,夹带人口的,方便你们见个面,偷偷说些个体己话。怎么样好孙孙,要怎么谢谢奶奶呀?”
卢鸿听了,只得无言苦笑,一本正经的谢过这位奶奶。心下却想,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本来看这若雪秀秀气气的一个人儿,怎么跟了郑知这个老顽童后,就变得如此口无遮拦,言笑不禁了呢?
若雪见卢鸿道谢,却笑了说:“不用拿着一本正经这样,谁还不知道你似的。算了,就不招你们讨厌了,有什么话,快点说吧,我过去给老爷们倒酒去。”说完,却去和郑知等一道,给三人布席倒酒,留卢鸿二人在一旁。
卢鸿看着郑柔,却是长高了不少,脸庞也略略丰润了些个,眉眼也渐渐长开了,虽然不算漂亮,但一分温柔恬静的气质,很让人看了觉得舒服。这几个月来,卢鸿忙于诸般事务,别说与郑柔相见说话,就是想起她的时候,也不是很多,此时见了郑柔偷偷出来相送自己,心下感动,却又颇感愧疚。
郑柔轻声说:“鸿哥哥,这回去一路上,多加小心。日后也注意保养身体,万万不要如前一时般,为了学业读书,不顾休息。你现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
卢鸿点头说是,看郑柔黑亮亮的眼中情意流转,心下觉得柔柔的,温暖非常。
郑柔又微红了脸,自怀中拿出一个小小荷包,放在卢鸿手中说:“这个荷包,是…小妹绣的。粗手笨脚的,哥哥莫笑。只是…只是常念着…小妹。”
卢鸿见荷包不大,上边工工整整的绣着两个鸳鸯,针脚细密,显是用了很大的功夫。又想起前时红袖说起绣鸳鸯的事来,一时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感动,激动之下,便一下拉住了郑柔的手。吓得郑柔一抖,却急忙把手抽回去,羞得满面通红,低了头不敢看他。
此时,耳后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道:“哎哟,这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还好,没错过小兄弟这场送别。”
第二十六章 送别
卢鸿一听这声音,不由一惊,与郑柔忙转头看时,却见一辆小小马车,不知何时停在路旁。两个小丫环,一青一红,正接一位娇艳丽人,扶下车来。那丽人媚视烟行,风韵动人,不是翠绣坊的花四姑,还有何人?
正在为三老侍酒的若雪见了,满面含笑,迎上前去。花四姑下了车,先不与卢鸿说话,却过来与三老见了礼。那郑知、郑诚与这花四姑都曾见过,也便坦然见礼;郑行与她不熟,见这女子娇艳异常,却来相送卢鸿,心中暗暗纳闷。
此时卢鸿心中却是叫苦连天,感觉到郑柔那怀疑的眼神,暗怪这花四姑多事。开始还在想,自己离开荥阳,花四姑如何知晓。待看若雪迎着花四姑,又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哪还不知道肯定是这位小奶奶通风报信。说不定便是因自己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贺诗,结果这位小奶奶便故意要报复自己一下,把花姑奶奶弄了来,想在郑柔面前,要自己的好看。
此时花四姑与三老寒暄已毕,便款款向卢鸿行来,腻声说:“弟弟你也真是狠心,曲桥一去便再无踪影,姐姐我天天望穿秋水,泪湿罗帕,也没见个信儿来。这整日里呀,心里空落落的,就象丢了魂儿似的。”说罢,以手抚胸,本就丰满白腻的胸前更是波涛摇荡,另人目眩神迷。
卢鸿听了,心下连连叫屈,这花四姑说得好像自己是那青楼的娇客一般,更如与这花四姑做下了什么勾当,有了什么海誓山盟也似,只怕长一百张口,也是没办法说得清了。那三老却还好说,怎地与郑柔分解,却是大感为难。
花四姑看着卢鸿身边的郑柔,眼中隐隐有几份笑意,声音越发甜腻地说:“唉,光说是姐姐一个,倒也罢了。只可怜坊中众姐妹,自打见了弟弟你的人儿才情,一个个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倚窗相望,只盼着天可怜见,再见那负心人的身影。不想却是痴心妄想,总成了一场春梦。此次姐姐前来相送,姐妹们伤心无地,只是愿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