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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愿…悬梁刺股,映雪凿壁…志怀家国,心系天下…切勿以小妹为念也…”
卢鸿真的无语了。
他提起笔,眼神空洞而迷惘,半晌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最后在红袖的催促声中,他咬咬牙,怀着深深报复的心理,在信笺上刷刷写下了一首诗。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郑柔啊郑柔,我要不感动死你,我就白穿越这一千年!——
…太卑鄙了,太无耻了!
卢鸿满意地吹了吹笺上的墨迹,待得墨迹干了,取过一个信封来,封好交给红袖。那红袖兀自不满地说:“喂,坏小子,我们小姐给你写了好几张纸呐,你就回这么几个字?太糊弄事儿了吧?”
——对了,你们小姐那革命宣言写成万言书也不新鲜。卢鸿这么想着,嘴上却说:“红袖姑娘放心,在下这封书信,一定会让你们小姐欣喜若狂、兴奋不已、激动莫名、春情——是深情无限!”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第三章 第一次考验
第二天对于卢鸿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突然怀念起前世记忆中的简单定亲方式来了。这不就是订个亲嘛,吃顿饺子的事儿就行了吧,至于弄得这么复杂么?
不管卢公子的怨念如何深重,纳彩这样的大事,于郑家这样的士族,自然是要郑重无比的。幸亏各项事宜都由叔父操办,卢鸿就当是个木偶,线牵到哪里,卢鸿就指向哪里。好在卢鸿卖相颇有可观之处,年纪不大,倒生得长身玉立,眉目俊朗。加之他这些年埋头攻读,人又心性活泼,一身学子气质,却又绝没有通常书呆子气。郑府中人看他言语不俗,礼仪有据,风度翩翩,倒也颇为嘉许。
等到各项程序一一完毕,就连卢鸿这精研周礼之人也累得记不清诸多繁杂步骤了。郑昭道又引他一一拜见了本房中的长辈亲戚。忙忙活活一大天,到了晚上卢鸿寻思,这回总算是熬出头了吧。谁知郑昭道偷偷告诉他,明天才是真正的考验,卢鸿你可要小心应付了!
原来郑府有两项历史颇久的文化盛事:一为玄坛讲经,一为桃园诗会。
那玄坛据言乃是汉时经学大家郑玄曾经的讲经之所。这郑玄虽然不是出自荥阳郑氏,却也是同脉连枝,极得郑家后人尊重。据说当年郑玄曾在这玄坛讲经三日,郑家人为记念先贤,就将这讲经坛名之为玄坛。这玄坛却不是常开的,只有当代经学大师来此讲学,亦或族中精修经义、德高望重的前辈论经时,方才开启。现下说来,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开过坛了。
这桃园诗会却是郑府的另一件盛事。桃园本是郑府在城外的一座小庄园,遍植桃花。每到春天,桃花烂漫之际,郑府年轻学子往往聚集此处,游赏桃花,互相吟诵自己新作诗篇,以为交流互赏。后来渐渐成了惯例,规模影响也越来越大。近年来,每逢诗会,不只郑家学子,这荥阳地方的青年才俊,都应邀而至,当地官员以及名贤前辈,也应邀出席,共赏佳作。尤其是当地文风极盛,妙龄少女也多习文工诗,因此这桃园诗会中,单以绣幕隔出一围,供闺阁才女们吟诗作文。园中如有佳作,传入绣幕中得某女青眼的,也常有因此成就美满姻缘的佳话。
此次邀卢鸿参加这桃园诗会,一则是他恰逢其会,神童之名,就是在荥阳也是有些响亮的;二则他定亲郑柔,难免会惹得本地才俊不服。郑柔虽然年纪不大,也说算不上极品美女,但为人温婉谦和,又小有才名。这下子被卢鸿抢到范阳,郑家的诸位才子自然不会服气,早就存了一试高低,要给卢鸿难看的心思。
次日一早,卢鸿便早早起来,洗漱已毕,让洗砚携了文房四宝,与自己同去。郑昭道大得几岁,却是不方便再混到诗会中装嫩。郑昭德不过二十多岁,且他本就以才学闻名族内,倒是要去了,因此便来候着卢鸿,带他一同前往。出得门外,见早就预备下了车辆。这郑昭德也带了一个书僮,长得肥头大耳,甚是憨厚,却取了个名字唤做典琴,让卢鸿心中偷偷笑了一回。
自门口便见多有郑府学子同行的,或是乘车,或是骑马。行不多久,众人早就出了荥阳城外。再行得数里,便见远远依山傍水一座庄园,园门前一湾清水,绕园流去,颇为清幽。进得园中,方见园中遍是桃花,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园中桃李连绵成片,便如同天上的云霞,掩映着曲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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