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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言童真,感同身受。
鄢祝融心意皆软,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没再说话。
芳菲渐谢的四月尾巴,溶月做好了第一个成品黑陶,是个颈长的花弧。就是在那天,留刃带着凛凛仪仗和车驾再临茶园。
溶月接过半夏呈上的薄皮信筒,在新种了大片月季的田埂上往复的踱走,在日头最盛的正午,她才打开被浸出汗渍的纸墨,是熟悉而久违的字体,来自皇帝亲笔。
“细思量,惟吟不可忘。”
溶月目扫一行,就合叠塞回信筒。
她仰头把整张脸都暴露在烈日之下,皮肤上的汗腺被光热烘出通红的晕,如此作为的感觉有种介于受虐和享受的舒坦。
初春时,溶月心想,无论哪个世界,都有它既定的脚步,自己卑微渺小且不过沧海一粟。她只想拥有自己的壳,静静数着光阴到生老病死。
可是峰回路转的跌荡,屡屡的被动,摊开的真相,除了世事无常的冠冕堂皇,更多不过是她的身不由己。
侍女们都被安排去收拾行装。
溶月手拿水瓢,亲手浇灌含苞待放的徘徊花,而今她的沉寂确有些过于明显,既无特别迷恋之物,更无强烈厌喜之人。
她这种状态,实在与喜欢热烈生活的前世,相去甚远。如此的变化,未免裂变的过多,但亘古以来,谁又能阻止改变!
如果溶月以前的抱怨,是为思维太过沉湎的活跃,而今面对毫无涟漪的平静,她还是不能浸身欣然,脱离困惑。
相比激越的热情,回归淡然其实并没有高深的沟壑需要攀越。不过人之徜徉,总归是贪心的望天兴叹,抑或立地而惆。
翌日一早,溶月在云烟缭绕的薄雾中,挥别了宁静如花的小城,一行人在午后抵达昆川俯。已出月子的宋氏丰腴不少,早早就侯在门口翘首以待。
溶月看她面色红润,不作多余客套,让半夏跟她详细讲解以后的善堂计划。她则从娘娘怀里抱了司徒衡臣的次子端详。
孩子长的虎头虎脑,黑豆子一样的眼睛,滴流乱转,溶月看的称奇,自顾抱着走到窗边逗他玩。不是指着窗台一盆碧绿的盆景上的红缎带给他看,就是嘴里吟着清唱给他听。
有溶月的催眠曲,小婴儿很快在她怀里安然睡着。她看着孩子粉嫩嫩的脸蛋,心里不能自抑地滑过一丝触景之涩。
母性乃天性,溶月惧怕成为母亲,但她又忍不住对孩子心生欢欣。更何况现在的她,已在沉长的懊悔中体验到作为母亲的悲喜交加,尤其这体味背后隐藏了一个生命的殇夭之印。
溶月现今的意念很多时候,都像是潜修冬眠的忍者。
现在,惟有孩子的失去能搅起她心乱的飓风,它们总是猝不及防的造访,在她心中绵密的翻滚,即使不是非常激烈,感觉也还是不能好受。
这样的时候,溶月的言语成了固执的不可能,她仓促带了半春回房浴洗。直到晚饭时分,她才面色平静的交代宋氏诸事章程。
溶月登船北归的那天正是端午,半夏给她绑了五彩丝在手臂。
喝完药,她就倦睡舱房。直到暮色渐显,溶月才恍惚醒来,她推开榛木扇窗,扑入眼目,恰是云山苍苍,江水泱泱。
***……***……***
【本章结束】
☆、第141章 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被家里人拖出去,
逛到了临近的小城。
2更的计划泡汤了!
PS,终于买到了李锦记的耗油~
相对来时的路,溶月的归途既没憧憬也无饮憾,也许正因如此宁静的轻淡,旅程显得尤为风平浪静、晃眼过月。
靠岸的前夕,溶月望着静静的江水睁着眼睛,默默与自己对视,隐秘而深远。
她吹着夏日暖风自忖半晌,叫过半夏吩咐;“你去告诉留刃,本宫体弱,暂时不便回宫,还是先回别院吧。”
半夏听的诧奇,她呆愣了片息,才敛去惊讶的神情,应声而去。
留刃没有资格提出异议,他满腹无措、只得先把皇后护送至别院。溶月让人把备给桢佑的礼物,托他带回京城,没有过多叮嘱直接使他回宫。
鄢祝融见到留刃已是掌灯时分,对皇后的作为,虽在意料之中,但对她只字不提的无话可表,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接受力,满心失落的气结。
桢佑被叫来御书房,手舞足蹈且惊呼连连的打开各种礼物。鄢祝融看着雀跃的儿子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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