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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从见结婚了?
只是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就心碎,王所安晃晃脑袋立刻把这个想法摒弃掉。他了解顾从见的为人,这个对待感情就像中世纪的贵族对待他们的头发一样一丝不苟的感情单蠢者,不论什么原因,都做不出这种事。
王所安道:“这孩子……是你的?”
顾从见戳着宝宝脸蛋上酒窝的手一顿,点头道:“我的。”
晴天霹雳。
王所安颤颤巍巍,大脑内部被雷劈得一片焦黑,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能够保证在问出问题的同时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磕巴道:“你、你结、结婚了?”
顾从见抬起头,认真地正视他的双眼,缓缓道:“没有。”
王所安被他的眼神看得咽了口口水,心脏放下一半提著一半,嘴唇扁了扁,指着小宝宝道:“那这个小东西怎么来的?”
顾从见薄薄的脸皮红了红,含糊道:“生的。”
“别跟我打太极!”王所安终于忍不住跳脚,指向他怀里,“你没结婚怎么冒出个孩子?你不是同性恋吗?难道还和女人上床?!你有没有道德!”
骤然提升的高音把来往的寥寥行人吓了一跳,纷纷厌恶地瞥了眼王所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顾从见,匆匆离去。
顾从见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宝宝勒得有点难受,动了动小脑袋,顾从见发觉后立刻又松到合适的位置。
宝宝舒服了,转过小脑袋,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对向维持着滑稽动作的王所安,小嘴扁着,双颊更鼓了。
顾从见慢吞吞地站起来,俯身把女儿放在婴儿车里安置好,对王所安颔首道:“突然想起还有事,不耽误王先生的时间了,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
“从见!”王所安追上来,“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从见停下脚步,背脊挺拔,神情隐隐有些倨傲。他高出王所安半头,这个角度垂下双眼,有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不屑感。
这样的顾从见很陌生,王所安从来没有见过,一时竟有些发怵。
顾从见讽刺地扯开嘴角,说道:“我的道德观,与王先生无关,还有,”指了指王所安脖子上的围巾,“谢谢。”
说完转身离去。
王所安愣愣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追了两步,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中间好像隔着薄薄的雾气,却挥之不散,王所安有一种感觉,如果再次错过,或许……
从见就要消失了。
王所安咬咬牙,干脆地跟李培成请了假,回身向来路跑去。
对于去而折返的王所安,叶老爷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甚至连姿势都没变,只是坐在沙发里挑眉看他。
王所安双手握成了拳头,掌心渗出了汗,他连外套都没有来得及脱掉,冲进客厅站在姑父面前,却在姑父淡淡的目光下,让他想起了顾从见临别时的那个目光,审视而不屑。
正如同姑父此刻的审视。
嗓子仿佛被夺取了功能,王所安张张嘴,顶着叶老爷的视线,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叶清慢条斯理地把书本阖上,站起身来,姿态优雅,身形笔挺,气度迫人,全然不见年近花甲的老态,反而是经过时间的淬炼提取出最沉稳大气的雍容气魄,即使抹去五官,也会迷惑众生甘愿拜服其脚下。
这也是王所安敬重姑父的最重要原因。但是这种人,只能敬而远之。王所安所选择的是成为顾从见那样的人,这一点不论何时何地于何种情况下都不会改变。
顾从见无疑与叶清有十足相似的地方,比如从容、沉稳、干练、清明、锐利──统统是在工作时才能体现出的形容。但顾从见也更像个人,他会对自己狠,却对他人会有所宽容。叶清则是对他人狠,对自己更狠,但也因此,他站在了金字塔的塔尖。
可惜高处不胜寒,王所安仅凭着媒体的留言和家人对其的只字片语,便能猜测出他摒弃了许多珍贵的东西。
他想,如果早知道结果,叶清是否还会选择这条孤独的路,长眠在无人陪伴的尽头,等待岁月注定的侵蚀?
王所安想,以叶清的骄傲,即使时间倒转,他也会走上相同的路,或许手段会温和些?──不得而知。
叶清也不屑于后悔这个字眼。犯下的错注定无法修改,那么他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以此赎罪。
想到这,王所安长叹口气,同理作用于顾从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