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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利从他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毛病,半信半疑:“我的手下打听到消息,就在你们下船的第二天,白莲教两名妖人闯进高由县衙,将满县衙的官吏人等杀个干净,还施展妖术将县衙夷为平地。本省三司震动,大布兵马四下严查。公子,你们三个人正好也是在高由县境内下的船,难道没听到一点风声吗?”
陶勋丝毫不露声色地道:“我们光顾着送朱大人去某地,沐姑娘用了法术,一天下来能走八百里,比赤兔宝马还要快,县衙事发的那个时间,我们应该正与朱大人的仇家交手,看来错过了一出好戏呀。对了,你们还打听到了什么?有没有人看见案犯的模样。”
常利见他口风严谨,有些失望,答道:“听说一人是三十几岁,冒充刑部官吏,另一人是四十几岁的道士,冒充御封仙师的徒弟,百姓将他们传说成鬼面獠牙、三头六臂的怪物。对了,送你回来的道士倒是跟其中一人年纪相仿呀。”
陶勋这才听明白常利的疑心症结所在,哑然失笑道:“常叔,我都不知道送我回来的道士是怎么回事,我倒是担心沐姑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常利又试探了几句仍旧探不出口风只得作罢,又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出去。接下来商行里的人陆续进来问安,陶勋一一接待,到了中午才安静下来。
陶勋吃了常利送来的补汤,借口要休息吩咐他不得让人进来打扰。他在床上盘坐下来,经过此番生死经历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力似乎突破了瓶颈,因此迫不及待地运起内功心法,一股比以前更加强大的暖流水银般地随着他的意念飞快地在经络各处流淌,原先内力运行的迟滞处都不复存在,全身上下无处不舒坦,看来他在那场爆炸中因祸得福。
接下来他运起孤云山山洞里记起来的无名功诀,这番感觉跟以前迥异:以前练习时的情形除了丹田产生的气息不同之外其他的跟练内功心法时差不多,只要引发丹田气息,它就会自动按功诀所述的线路飞转,根本不需要控制,练完功之后经络各处无比舒适、精神振奋,而今天运功之后气息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要快,而且体肤毛孔似乎张开,无数缕暖和的风被吸进来,飞快地渗入到经络中,在丹田聚拢后迅速地发散到全身各处,原本因为昏迷了近二十天积累下来的虚弱和无力感被清扫一空。舒泰之下,他又练了一次,不过第二次便跟平常无异,再无奇特的现象发生。他不禁想:也许是躺了二十天,第一次重练时感官特别灵敏吧。
此后的日子里,陶勋闲着没事照例到常利的舱里找他聊天。
常利告诉他姚衍在他们下船的那天下午发现朱大人不见了,觅死觅活地闹腾半天,常利不得已只好骗他说朱大人娘家出了点事,家里派人接她从陆路回家去了,姚衍当晚便下船搭上一艘往南的船掉头而去。
陶勋闻之不禁咋舌不已,感叹这个姚衍居然执着到连前程也顾不上。
十几天后,商船抵达京城,陶勋与常利依依惜别,在伙计们的带领下来到景福商行在京城开的分号。
古述已经盼了好久,看见陶勋后高兴得不得了,把着他的手臂连声道:“少东家,我们终于盼到你进京赶考的这一天,太好了,太好了。”
陶勋被古述的情绪所感染,想起三年多前一起相处的那段日子,心里透出亲近和感慨:“古叔,我去年回家后才知道你已经调到了京城,一直盼着再见到你,今天总算是如愿。有古叔的帮助,我这次会考的把握也将增添三分。”
“少东家这么讲可折杀我了,您天资聪颖、学富五车,拿个把状元如探囊取物,这是您天生的福气,跟我这个半老的粗人可没关系。我们这些商行里的老伙计可是已经把一切准备好,只等少东家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刻为你大肆庆贺。”
“呵呵,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身上压力太重,有些不胜惶恐。现在离会考还有三四个月,你把我安排在哪里呢?”
“我去年接到东家的书信后就开始给你张罗这件事,店铺都开在闹市,实在太吵、太杂、太世俗,人来人往不清静,不适合你温习功课备考,所以我特意替你在汇文学社里报了名,只等你来随时可以住进去。那里面汇集京城不少士子和象你一样进京赶考的举子,学习氛围那是没得说。”古述得意地说道。
本朝以来文风渐盛,尤其科举入仕一途是为正途之最,由此各地兴学办教之风极为兴盛,每逢大比之年各地举子会集京城,许多举子跟京城的文坛士子或是因世交、或是因同门、或是因志同道合而结为学社,相互交流学习、精研道德文章,这不仅在京城蔚然成风,各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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