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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骥精气神明显变足,往年的宿疾症状渐渐减轻,待到练了三个月之后,陶骥恍如年轻了十岁一般,神采奕奕,身体健朗,百病不侵、寒暑不畏。
陶勋求仙访道不成,就将兴趣转到书画上来。他通过父亲的关系拜在景云府有名的画师阎然门下,这个阎然据说是大画家阎立本的后人,家学渊源,最擅人物画,陶勋学丹青术进步神速,构图、笔法、颜色、布局等颇得阎然的真传,尤其在工笔画上最得阎然赞赏,说他已经达到了自己六分功力。不过几个月后阎然便让陶勋辞师,原因是他经过长期观察后发现陶勋于绘画一道缺乏最重要的创造性和想象力这两个基本条件,永远成不了一个画家,顶多只能做个画工,对于做画工来讲,陶勋所学已经足够了。陶勋对此也不以为意,不执着于物、随性而为是他追求的生活方式,也是道性的要求。回家后,他将山洞里记起来的片断稍事修改后作了一幅画悬挂于书房中朝夕相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要到中秋,由于陶勋今年考了秀才,所以秋祭比往年更隆重一些,陶家上下在陶骥的指挥下忙得不亦乐乎。这天刚过午时,家仆向陶骥通报说有个游方的道士自称是他的旧识前来拜访。陶骥让家人将道士请到客厅稍候,自己换了身衣服前往见客。进了客厅后,见一人正背对着大门仰头观看堂中版画《八仙图》,听到陶骥进来的声音便转过身来笑吟吟道:“无量天尊。陶施主,十年不见了,还记得贫道清易否?”
陶骥苦盼了十年,如何会忘,心里激动不已,眼前的人可是活生生的剑仙,是得道的高人,呆呆地看着他,竟过了半晌才高兴地呼道:“仙长,你终于来啦。陶骥祖上积了无量功德,才能修到道长仙踪莅临寒舍,无上荣耀,无上荣耀。”抢前几步伸手把住了清易的手臂,生怕他又飞走一般。
清易只是微笑地看着陶勋,平静得象面镜子,等陶骥的情绪稍稍平复一点后才开口说道:“上次见面时贫道曾有言要到贵府拜访,不料十年之后才能践约,希望施主不要怪我才是。”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仙长驾临寒舍,是天大的面子,我陶家无论何时都敞开大门欢迎仙长仙驾。只是下回仙长要来,一定要先通知弟子一声,弟子也好早做准备,出迎十里。”
“陶施主太客气啦。你我相交,只需平辈称呼即可。一别十年,施主的风采还一如往昔……”说到这里,清易的话音缓了缓,眼神里微微露出诧异:“可喜可贺。施主想来必定深通养生之道吧?”
陶骥没有注意到清易神色的变化,只是高兴地回答道:“仙长法眼如炬,我只不过练了犬子从书里找到的一点呼吸吐纳的方法而已,仙长也看出来了。微末小技,贻笑大方了,倒是若仙长垂怜传弟子几句口诀,那才真的让弟子终生受用不尽。”说罢眼睛里也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清易闻言只是笑了笑,手一翻将陶骥的手掌把住,陶骥觉得手掌里忽然传来一股热流,只道是剑仙的手掌都是这般发热,却不知这是清易运功试探他。清易放开陶勋的手,笑道:“施主难道不请我坐下吗?”
“哎呀呀,您瞧我,一高兴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仙长快请上座,我亲自去给你奉茶。”说罢不等清易回答,就往后堂去了。
清易独自坐在厅中,心里暗暗吃惊,他在看陶骥脸色的时候发现对方印堂隐隐有玉润之色,这是练习了峨嵋仙剑派最基础的呼吸吐纳法的表征,他又借着握手运仙力迅速检查了对方的身体,证实先前的结论。这令清易感到非常意外,因为仙道界有个戒条是仙道的任何功法除了传给入门弟子或者是天命注定的有缘人之外,绝不可传给凡人,否则将给破戒者埋下意想不到的隐患,他从来没有听到门中任何一个人提到过将基础功法外传凡人,所以陶骥的说法是绝不可信的。念及此,清易又想起一件事来,十年前他遇到陶骥时曾于闲暇时相过他的面,算定他命中无后,然而现在他怎么又有儿子了呢?而且根据刚才所看的几眼,陶骥的面相已经有很大变化,变得十分奇怪,虽然仍是命中无子,却有父以子贵的命络,六十岁之后的命程模糊一片看不清楚,难道跟他练了峨嵋入基础功法有关系吗?不管如何,这一切都跟一人有关系,那就是陶骥的儿子。
正在思索的时候,陶骥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清易起身施礼。陶骥兴奋地介绍道:“仙长,累您久等了。这位老仆许伫,十年前您已经见过了,他却还未曾见过您的面,一直后悔得要命。”
旁边许伫高兴得象个孩子,又惶恐得不知所措,哆嗦着扑腾跪倒在地叩起首来,口中喃喃地重复念着:“神仙老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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